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」的愿望──想要说出口、无法说出口。
忽然间,一道光芒从天上迅风迅雷而过,当真树醒悟过来的时候,那道却光芒已消失,只留下茫然若失的真树两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天际,就在自己的眼前,那不可能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流行就这么「奔驰」而过,豪不留情的连头都不回,连一个眨眼的机会也不给。
真树愣了一会,忽然欣然一笑。
──错过了呢,这次。
「只剩下一分鐘了呢……」真树无力的看着自己的手錶,另外一隻手缓缓的抚上腹部上的伤口,却发现伤口似乎只癒合了了三分之一,但是却不再冒出黑烟,只有些血水不断从伤口挤出,真树拿起了手电筒,往伤口一照,才发现自己的伤口竟然深得可以看见内部的器官,他呆了一会,便又无奈的笑着自己的狼狈不堪,这样的重伤对真树来说早已见怪不怪了,即使没有开啟魘,从伤口的恢復速度来看也是够快,但是要差在丑时之前恢復就很难说了……
根本无法利用魘加速伤口的恢復,而杉泽村这块土地所放出的魘却又太过于强大,也毫无干涉的空隙。
嗡──嗡──
真树圆了双眼,愣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的手机竟然在震动着,在这种深山中──又是一个荒无人烟的村子,怎么可能会有讯号呢?真树缓缓的拿起手机,将手机,手机萤幕发出刺眼的光线,他瞇起双眼,看着来电显示──「千叶诚。
」
他按下接通钮,便将手机靠在自己的耳边,静静等待着电话那头的「那个人」开口。
「喂?真树怎么回事?你在哪?」电话那头的确实是诚,但因为讯号非常微弱,所以不断传来杂讯,就连诚的声音都变得有些诡异,但是从那急如风火的态度来看,会这样关心自己的,若不是诚也再无他人了吧?
真树自个儿柔柔一笑,便说:「我……在杉泽村。
」
原本以为电话那头的诚会对自己劈头就骂,便处处询问自己到那种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到底有何意图,但他只是好声好气的对着真树说:「果然……如果有什么事情不如跟我们大家商量吧?我们也会帮你的,别再单枪匹马了,不会拖累任何人的,况且我是真的……很担心你。
」
是啊,在这茫茫大千中,并非孑然一身,那些是最重要的人,正因为是最重要的人所以才自以为是的以为一切可以由自己担当,坚持着孤舟独桨,没有必要去依赖或是依靠别人,到头来,却是自私的让身边的人为自己神伤,这些满溢而出的温暖似乎已经让人忘记形孤「影」孑的日子。
「呜……诚……对不起……」眼泪从真树的眼眶中滑落而出,彷彿在把方才心中所感受到的恐惧一次倾洩而出,像个和母亲索取温暖的孩儿,他仰天大哭着。
诚轻笑了声,用着安慰着口吻说:「好了,没事了……好好等着我们,知道吗?」
「哎……?等着你们?」真树愣眼巴睁的重复着诚的话。
眶──!
剧烈的敲击来自于后脑杓,阵阵酥麻以及疼痛上来,真树还没能来得及回首,眼前一阵天旋地转,没多久他身子便顺着树干滑落,两眼紧闭的昏了过去,尚未掛掉的手机从真树的手上掉落在草丛中,手机另一方的人不断的大声的喊着真树的名字。
站在真树身后,手上拿着一把铁锤,铁锤上沾满了血跡,她对着真树侧目而视,两眼睁得死大,眼球的四周佈满了红色血丝,乌黑的长发盖住她半边的脸,她乾裂的嘴唇,默默的张开,从中冒出阵阵黑烟,用着沙哑的嗓子开口说:「虽然……很可怜,但是迷失是你的错,你不该来这的……」
她瘦弱的左手紧紧抓住了真树的后领,便冉冉缠缠拖动着真树的身躯不断往前走,她嘴中不断念着:「汝负我命,我还汝债。
以是因缘,经百千劫,常在生死;汝爱我心,我怜汝色。
以是因缘,经百千劫,常在缠缚。
」
忽然,她停下了脚步,当月光洒落在她脸上时,照耀出的却是一个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,而那女子苦苦一笑,笑出这岁月的残忍、笑出这世间的无常,令人难以想像那沧桑的笑容竟会浮现于一个妙龄女子脸上,「经百千劫,而我是来偿还风太的……」她沉沉说着。
如何偿还?那是一辈子都无法说出口的对不起,即使说了,也无法表达内心的愧疚,所以只能……这么做了。
※※※
一切的疯狂始于那震风陵雨的夜晚,啪搭啪搭的雨声抗议似的不断的打在屋簷上,有些把脆弱的屋顶打出了好几个洞,当刮起大风时,那「呜呜──」惹得屋内的人也寝不安息,只能两眼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,等待着那场风雨的过去。
千鹤也不例外,小小的她,当时只有七岁,家里已经没有经济能力负担这个长女,为了底下的弟弟妹妹好,于是父母俩经过讨论后,决定将千鹤卖给村中的大户人家──森家,做为侍女,而年幼的她没有权利为自己说些什么,只好顺从父母的抉择,就这么到了森邸。
原本以为日子来到森邸后的每一天都会是让人厌恶的日子,没想到森家的女主人──「美弥子夫人」意外的喜欢千鹤,似乎是因为生不出孩子的缘故,所以一直将千鹤视为自己的女儿对待。
美弥子夫人虽然年过四十,但是风韵犹存,依稀还可以看出当年优美的风姿,据说二十岁时的美弥子夫人是村中人见人夸的大美人,而这样的美弥子夫人温柔敦厚,也深受村民的喜爱。
──这样子温柔的人,实在没想到……
在那暴风雨天,千鹤因为睡不着,而离开了房间,在走廊上来回踱步着,这时千鹤发现从美弥子夫人的房间中传来了奇怪的声音,貌似是……女人的喘息声,虽然森大人常常警告千鹤别乱跑,但是幼小的千鹤还是忍不住好奇,从美弥子夫人房门的细缝偷偷瞄了进去,七岁的千鹤并不能明白何谓朝云暮雨,她只是吃惊于美弥子身边的男子竟然留有一头枣红色的长发,而且从额头的正中央间竟然长出一隻尖锐的长角。
千鹤愣在门前半天,迟迟无法回神,直到窗外一道轰天巨雷闪过半边天,千鹤大大的叫了一声,害怕的摀住了自己的耳朵,蹲下身子,心惊肉跳的不断颤抖着身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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