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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四泪流满面,赌咒发誓,他当时告诉女王他叫韩四,是个轿夫,但是因为本王逛相公馆这不是件光彩的事,所以他不敢透露他是哪家的轿夫。
使臣道,和女王盟誓的人的确说自己叫韩四,但女王觉得他绝非一般人物,她记下了本王轿上的花纹,查到这是怀王府的轿子,便把韩四当成了本王。
核查此事时,韩四与那赫使臣各在一间屋内,绝无串供的可能,说出来的事情的确丝丝和扣,可见的确是实情。
韩四一介轿夫,居然得此奇缘,比话本传奇还要精彩。
只是连累本王跟着折腾出几身虚汗。
大约查清后,啟赭传我去御书房,总算说了句宽慰的话,「那赫国女王一事,委实离奇,你实在是被无辜牵连了。
」
我道:「还好还好,不过当时臣的确吓出一身冷汗,真怕皇上送臣去番邦做和亲相公。
」
啟赭微笑道:「朕不是说过,不会让你有新王妃进门?承浚为何如此不信任朕?」
我立刻道:「臣自然万万不敢,只是皇上只说过不会让臣有王妃进门,却没说过不会让臣过门,所以臣当时还是有些担心。
」
啟赭紧瞧着我,又笑了笑,踱开几步,「此事还不算了结,不知那赫女王晓得了她心中的怀王的确是个轿夫之后,还会不会要他做王夫。
假如她要,朕这边还要好歹给韩四个封衔,起码让此事更体面些。
皇叔的府中还真是人才济济,奇事辈出。
」
我道:「此事乃是天赐韩四的姻缘,所谓三生簿上早已註定,与臣其实无关了。
」
啟赭停步,「终究还是将你牵扯进来了,此一事,你也伤神甚多,臂上刀伤还未痊癒,先回去好好休养罢。
」
我跪地叩首,「臣告退,皇上也请切勿太过操劳。
」
啟赭的声音在我头顶上道:「有皇叔时刻如此掛念朕,朕甚欣慰。
」
我出了御书房,向皇城门处慢慢走,过得一道桥,迎面看见一袭熟悉的墨蓝,我心中忍不住又动了动,站住拱手笑道:「柳相,甚巧。
」
他向我抬袖躬身,和平常一样,客客气气,「怀王殿下。
」
我也向他客气道:「看柳相往内行,还有公务要忙?」
他扬起唇角,「怀王殿下向外行,看来要事已经忙完。
」我笑了两声道:「我一向,可不忙什么要事,都是些琐碎间杂事。
」
那笑还停在他唇边,「臣听闻,怀王殿下府中出了位王夫。
」
这话是玩笑?那日从水榭出来后,他怎么还会和我玩笑,恐怕只想撇得远远的。
是嘲讽?我知道他不是那种喜好嘲讽为乐之人。
那么只是一句平常的客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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