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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怪。
艾理善的样子有点反常。
我的字典里头字汇不太多,形容词的量也不太多,不过「扭扭捏捏」这个词还是有的,只不过,就算字汇能力欠乏如我,也知道这个形容方式不能拿来套在艾理善的头上,我从大学二年级认识他到现在,研一,三年半吧,除了喝酒时以外,没见过他脸红;讲话吞吞吐吐的模样,也从来没看过。
我甚至怀疑他打从婴儿时期开始就没有具备过「怕生」这个特性。
然而那个艾理善,现在抱着枕头,站在我狭窄的房间中央,抬头看着我,连着两三次欲言又止,而且脸还红到耳根子,这副模样不能称为少见,正确的形容方式是超级稀奇,稀奇到令我觉得是不是凌晨三点鐘这种时间令人变得怪怪的。
「阿善?你怎么搞的?」
我一面问,一面从被窝里撑起上半身,这才确认了一件刚刚我没有特别在意的事情──他手上抱着一个枕头。
当时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,但显然应该要用「张口结舌」之类的成语来形容,因为阿善一下子把脸别过去,改用通红的耳朵对着我。
有那么短暂的一下子,一个念头从脑袋中间闪过去。
「你抱着枕头干什么?该不会……你做恶梦?」
身高184公分,体重72公斤,肌肉强健号称阳光男孩的艾理善?
可能是被我的语气给激到,阿善突然转头回来瞪了我一眼,接着把手上的枕头往上一拋,正好隔着棉被打中我的大腿。
「干嘛啦!
」
「没打你的脸就不错了!
」
我本想把枕头扔下去,可是他动作比我快,三两下已经爬上木梯,意思就是,爬上我的床铺。
我这张床有挑过材质,组装时也有测试过,坚固是很坚固,承载两个人应该没有问题,但尺寸是另一回事,可没有到kingsize那么宽,艾理善这个大块头一爬上来,立刻变得相当拥挤。
「小陵你过去一点!
」
「喂!
」
艾理善自顾自地把他丢上来打中我的枕头抢走,往我的枕头旁边一放,就躺下来,还拉我的被子盖在他身上。
「我要睡觉!
」
「回你自己房间去睡!
」
「不要!
」
「怎么搞的啦你这人!
」
我真的开始不高兴了,谁会像个有公主病的女生一样任性,大半夜的跑来就爬上人的床铺?
大概是看到我的表情不对,艾理善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,声音听起来很小,而且很不好意思:「不是……是我睡不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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