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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焦躁不安的情绪冰镇,任四周熙来攘往的人潮将她淹没,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语声觉得自己都快成望雨石了,她动动僵硬的脖颈,听骨头喀喀作响,语声看了看天色,最后一抹斜阳悄悄的消失在天边,天色已黑。
雨势依旧细如丝,却仍没有要停下的跡象,秋雨总在人不知不觉时落下来,毫无声息,直到落在身上,才恍然,下雨了呀,而又不似春时那样有生机,没有夏季的滂沱,像细绵的冬雨,却又不寒冷冻人。
秋天的雨水总是细细柔柔,绵绵不绝,好似就要停了仍欲语还休,不乾不脆的,曖昧的隔着衣物,隔着皮肉骨血挠着你的心脾。
撑不撑伞呢,撑嘛,雨也没那么大,不撑嘛,雨又感觉会下很久。
当然,语声这种是觉得自己也淋了好一阵子,实在没有撑伞的必要,最主要,还是她懒,实在不想从包里掏伞出来,书包是帆布质地的,她用外套盖着,减缓被雨淋透的速度。
她想起腕上的錶,焦急地想摘,左腕上空无一物,语声呼吸一窒,脑袋一片空白。
「你在找这个吗?」循着声,语声回过头,一个右手撑伞的高大身影映入眼中,背着摄影背包的男人,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一抹银色。
男人起身走近她,朝她摊开左手,掌心躺着那只本该牢牢固定在她左腕的银色手錶。
「谢谢你」语声低下头,接过那只錶,急忙确认錶的状况,还好,还在走。
语声松了口气。
「是狐狸座吗?」男人问道,指着她的錶面。
蓝宝石水晶镜面下,带着神祕的黑色底,面上许多泛着幽光的白点,中央有一形状长而两端略宽圆,似哑铃状,色彩绚丽的图样。
难道是同道中人吗,语声眼睛一亮,她抬起头,这才看清他的面容,一张俊秀好看的脸映入眼中,语声一直不是很懂怎么去形容男人的相貌,但她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个人,相貌可以被损友萧蓉和于晓谊两人列在上品,加上一身温文尔雅的气质和深邃有神的双眸。
长得实在顺眼,盯着他一会,语声耳朵有些发热,低下头却难掩好奇的反问。
「是狐狸座,你也知道吗?」语声问,依旧低头,看着手中的失而復得的錶。
「不好意思,你可以抬起头吗?」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。
语声不解的抬头看向他,触及他那双清亮柔和的眼眸,夜空那般令人沉醉。
「我听不到。
」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,很坦然的说。
「不是你太小声,是我耳朵听不到声音。
」他笑笑,语声才恍然,他不是嫌她太小声,而是…他耳朵真的听不到。
「我需要看着你的唇形,才知道你说了什么。
」他的眼神很柔和。
失聪的人,有先天和后天,先天失聪的人比较难,因为听不到声音,无法从他人的声音来学习讲话,学习说话的路很艰难,而他的咬字和发音都太标准,让人察觉不到异状的缘故,儘管他一定经过训练及復健来矫正,才不会发音不准确、讲话含糊不清,而能达到普通人的水准,语声猜测他是后天的。
语声还是觉得很敬佩他,至少他看上去并不自卑,也很坦率大方的承认缺陷,光是这种态度,就值得她竖起大拇指。
什么样的人,才能做到能大方并坦然的面对自己的残疾,什么样的人,才能做到不为缺憾而自卑呢?一定是个内心很强大的人吧,因为足够坚强的心智,方能不畏惧、不退缩。
很久以后语声想过,自己对他心动的时刻,先不说相处后的日久生情,也撇开他那双醉人的双眼和外表不看,或许是他那不以失聪为疾的泰然自若,他不为此有丝毫的自卑,这样坚强的人触动了她。
「你就不觉得我长得也挺好的吗?」延深知道后,刮了刮她的鼻头调侃着。
「一个好看的皮囊吗,我也有呀,何必对你的心动呢。
」语声反手捏住他的耳朵
语声绝对不会告诉他,他的外表她也觉得很顺眼,但她不说,否则某人又上天了,而一直逼着她说的方延深瘪着嘴被语声逗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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