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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然心里情绪复杂,昨天也一直挂念她爸的事对她造成的影响,可他还是没来由窝火,抓起衣服就推门出去。
可驶到半路,他被空荡街景刺得清醒几分——为什么他想要去二楼后座,他凭什么这样疯疯癫癫地跑过去?
假装偶遇吗,不是他的风格。
坦言他担心她她却在喝酒狂欢,质问她没有良心吗,似乎没必要。
听到他的冷嘲热讽,叶一竹足足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,不禁好笑出声:“难道我去干什么还需要向你报备?”
熟悉的争锋相对挑起顾盛廷躁动的神经,冷笑:“你爸都出事了你还有心情去玩,心理素质估计比你爸都强大。”
她盯着他许久没出声,不过一瞬,仿佛天地都静下来。
“滚。”
她拂开他的手,没有耐心和精力和他纠缠。
充满厌恶的语气,让顾盛廷蓦然感到一阵慌乱。
她好像永远这么若即若离,情绪和态度都飘忽不定。
还是说,她根本没有表面那么坚强镇定,所以他的话刺伤她了。
可他的心似乎,偏偏就被她这样古怪的性子和没有预兆的翻脸拴得死死的。
“不准走!”
他抓住她的细臂,忽然瞥到从她衣领掉出来的东西。
所有剧烈桎梏和挣扎的动作都停下,顾盛廷撒满火种的眼睛突然溃散,但随即而来的是强烈炽热的确认。
叶一竹莫名其妙,不禁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,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,她咬住下唇,低垂着眼,那颗银色吊坠渐渐变得模糊。
顾盛廷无声弯起嘴角,以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俯视她:“我问你是不是喜欢的时候怎么不承认呢?”
不喜欢怎么会把它戴在自己胸前呢。
她缓缓抬眼,不卑不亢,镇定发问:“那我问你的时候,你也没承认啊。”
说完,眼角舒展开得意的笑,心底却无端有阵风漏进来。
叶一竹用力把怔住的人推到一边,走过去捡起垃圾桶,却突然想起什么,又放下,腾出手取掉项链:“东西落在我那,回头要真找不到了,我赔不起。”
他的脸色很难看,躁郁看向别处,似乎低咒了句脏话,三步两步走过去。
叶一竹以为他是过来拿项链的,可他只是夺走了垃圾桶,然后头也不回走在前面,一晃一甩,没个正经。
她快步追上去警告他:“小心点,坏了拿你们班的赔啊!”
*
“那件事到底要怎么办?”
楼梯间还没有开灯,一片晦暗灰蒙,他知道她在说什么,先是挖苦她:“自己都自顾不暇了,还有空去管别人的事儿啊。”
她没接话,想夺回垃圾桶,却被他灵敏闪开。
他扭头冷漠看她一眼,才又说:“昨天已经没有纸条出现了,再观察几天,说不定他收手了。”
叶一竹没有回应,眼神有些涣散,似乎在想什么。
他正色几分,认真和她分析:“警方有自己的进度,而且都已经掌控到关键证据了,要抓捕嫌疑人还不简单。
别说我们不能百分百确定那天的男人就是凶手,就算是,你的校服已经洗干净,栏杆上的粉末也被雨水冲刷掉了,你没有证据。”
她突然停下来看他,惹得他也停下脚步。
“道理我都懂,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脑子。”
说完,她快走几步越过他,所过之处尽是浓重的火药味。
顾盛廷忍住把垃圾桶甩出去的冲动,“没病吧,我又怎么惹到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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