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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4认清（第3页）

…………

听不见一丝声音，意识混沌，时间漫长，只有无尽的黑暗包围着他。

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，骆嘉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：

这一次，他终于保护到她了。

……——

消毒水的气味萦绕在鼻间，身体的痛楚逐渐变得清晰。

缓缓睁开眼睛，看到雪白的天花板。

视线下移，蓝玫趴伏在床边休息。

病床旁监护仪显现出规律的波形，房间里很安静。

骆嘉年抬起手指碰了碰她的发梢，不忍惊动她。

过了一会儿，似乎是感觉到什么，蓝玫渐渐醒来，发现骆嘉年正看着她。

不知在这守了多久，她脸上的疲色和憔悴掩盖不住，眼睛里有红血丝。

见他醒了，蓝玫也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，一时间谁也没说话。

“你……又抽烟了。”

干涩的嗓音有些沙哑。

他闻到她身上的烟草味。

“可以别再抽了么……”

不知道为什么，他出口的第一句话是这个。

蓝玫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，给他身后垫了枕头，让他稍微坐起身来。

还是一脸平静地看着他，那目光里好像什么感情也不带，又好像有很多情绪。

她闭了闭眼睛，微微呼了一口气，像是刚刚做了一个决定。

皱着眉看他：

“骆嘉年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揣摩着她语气里的心情。

“骆嘉年。”

她又叫了一声，似乎在等他的应答。

“嗯。”

蓝玫坐近了一点，带了一点威胁和恨意似的说：

“真想……揍你一顿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先闭嘴。

这话我只说一次，你给我听好了，以后不许再提这个。”

“我先说明，不是因为你跟个傻子一样弄成这幅样子，我对你有愧疚或者是什么所谓的补偿。”

“看到你倒在那滩血里的时候，我才意识到，你是真的可能会死。

在那一刻，我忽然发现一件事情，一件很重要的事。”

她发现，原来她比她自己以为的，还要在意他。

注视着他的眼睛，乌黑的瞳仁在苍白的脸色衬托下如浓墨，蓝玫抚上他的眉目，目光变得柔和起来，凑到他身前，低声说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