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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此,她就将他留在了身边。
白渊总是偷偷地观察着她。
看她宽袍广袖,侧头倾听座下学子诵念诗文;看她双手抚琴,在竹林中静坐冥思。
看她手执棋谱,又独自对弈。
有的时候,她什么也不做,斜躺在竹椅上,面色淡淡不知望向何处。
一头乌黑长发柔顺铺开,掩映着那张雪色的脸,一身清冷疏离。
她很不爱说话,像冰一样。
察言观色是每个乞儿的必备技能,他是最机敏警觉的野狗,能轻易嗅到每个人身上的善恶。
但白渊看不懂她。
那个女人的气息干净而纯粹,没有恶念,也没有善意。
她看他的目光,和看一朵花、一片云相比,没有什么不同。
她知道他的身份,却还像对待人类一样,给他吃的穿的,还教他读书、写字。
真是个奇怪的人。
白渊总觉得心中别扭,这是他第一次摸不清别人的意图。
很快,白渊就发现了她的神异之处。
庭院的冬梅早就谢了。
那天傍晚,她在院中品茗赏花,看着这满园凋敝,不悦地皱起了眉。
女子指尖微点,那树老梅竟然又重新焕发生机,暗香清浅浮动。
白渊瞪大了眼睛,怀中的书卷“啪嗒”
一声掉在地上。
听见声音,她动也懒得动一下,背对着他说道:“小心一点。”
他早该想到的,她拿着他的逆鳞,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娘子?
晚上,白渊一边心不在焉地练字,一边用余光瞅着她。
她坐在窗边,如往常一样看书,静得连呼吸的沉缓都听得见。
白渊坐立不安,她难道就没有话要和他说吗?
等了片刻,他终于忍不住开口,小声问道:“你到底是、什么东西?”
她微微侧过脸,嘴角上翘,似乎觉得有些好笑:“教了你好几个月,怎么连话都说不好?”
不知道的,还以为他在骂人呢。
“你是不是很厉害的大妖怪?”
他提心吊胆,言语间也带着紧张。
如果她真的是大妖,那他应该任由她吃掉自己,还是想尽办法逃跑?白渊的脑海中充满各种古怪的念头,他本来最惜命了,此时竟然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。
“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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