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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一半忽听闻幼童和大人笑语,止住脚步。
“小女孩奶音浓重,咿咿呀呀。
他觉得不合时宜,便要返回,却听见声音是自己所熟悉的。
“你到底在画什么?”
千西问。
回答的人是户傅:“她乱讲.....淳安别捣乱,去和若紫玩小鸟儿。”
他听一阵儿,打算回去了。
没成想那孩子拿着鸟笼子刺溜儿窜出来,也不看路,小身子撞到他大腿。
若紫在后边笑着追,看见她撞到人,哎呀一声赶过来。
腿上全是肌肉,硬邦邦的。
六七岁的女孩子撞痛了就要哭,藤原信言熟练地叉住孩子两只胳膊的腋下,把她抱起来交还给若紫。
若紫低着头不敢直视,用孩子挡住自己。
观察他一根烟夹在手里吸了一半,捡起地上的鸟笼,瞧了瞧笼子里惊慌扑棱的那只雪白宠雀:“它有些受惊,回头用暗罩子罩上吧。”
若紫半是羞涩半是感激,“是,长官。”
他见她抱着孩子腾不出手,帮她提着鸟笼走到林子后。
户傅和千西都还在湖边等着。
藤原信言手里拿着烟和鸟笼,踏着碎叶乱枝闲雅走来时,在场两人皆是一愣。
他把鸟笼挂在枝上,灭了烟,站在树下笑说:“我闲来无事逛逛,走来了林子里头。”
看见千西在当户傅的美术模特,点了下军帽问候:“宫泽小姐怎得躲到这里来偷闲了?”
原来换好衣服后时间还早,她实在不想回去继续煎熬,想法子在外打发时光,户傅便提议只要她肯再当一回模特,今晚就帮她抵挡彩杉的淫威,两人一拍即合。
她很不好意思,连忙作势苦笑:“不是我要相亲,是彩杉,我是被彩杉逼的。”
坐在原地看了看他,又问,“藤原少佐今日怎得也来,难不成......”
他咳嗽两声,走到户傅身边看户傅画画。
看清画板后就笑了,笑得很古怪,似乎忍得辛苦。
若紫哄好了孩子,行了个礼带着孩子和鸟笼离开,剩下他们二人。
千西瞧他那表情和户傅抓耳挠腮的模样,暗叫不好,再次问:“户傅,你到底画了什么?”
耐不住性子要自己来看,“是不是又把我画丑了?”
“别别别,你别动!”
藤原信言笑得更欢畅,“宫泽小姐的裙子很特别。”
这一句有冷却剂的作用,她被转移了注意力,抬起的屁股放下,又乖乖坐好。
要出席晚宴,裤子总不礼貌,她换了套行头。
原本轻便的学生装束变成了轻纱曳地的淑女绸裙,裙子腰线开在胸下,贴身里料是糯粉色的丝绸,外面笼统罩了一层薄纱。
薄纱前端开叉,尾部曳地,顺着她坐着的高背椅子拖在地下,金线花鸟纹绣在其中,比湖水更加波光粼粼,华美无匹。
他觉得这西式裙样很熟悉,应该在哪里见过。
于是脑子里搜刮起过去的记忆。
“是帝政裙。”
不到几秒,他想起来了,“帝政风格,拿破仑时代的古典主义。”
听到这言简意赅的措辞,千西简直是耳朵一亮,觉得这厮非常识货。
自两家交往后,户傅也认识过藤原信岩,他因为自己学艺不精被人看去,眼下已经整个恼了,想赶紧把这人赶走。
情急之下口不择言:“今日明明是我姐姐的相亲宴,叔叔总围着我三姐姐转做什么?难不成喜欢我三姐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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