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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牧远几乎要痛恨宋如书,她把这么巨大的秘密,毫无预兆扔他怀里了,他必须得揣着,像怀抱一团火,又好像,他成了她的共犯,莫名其妙就绑到了一起。
一连几天,徐牧远都被这团火炙烤。
现在,宋如书似有若无地开始盯着自己,偶尔目光碰撞,徐牧远都觉得她在期待着什么,又在质问着什么。
可她又会立刻调走目光。
徐牧远同时发现,贺图南进教室,她没再抬过一次头。
“啪”
一声,贺图南把真题卷丢他桌子上,说:“这套我不做了,你要用拿去。”
徐牧远回神,仰头看了看他:“周末回家吗?不回家的话,一起打球。”
家这个字,刺得人神经跳,贺图南眼前荡了瞬夜色,他点点头:“不回。”
徐牧远沉吟:“该让展颜请我们吃饭。”
贺图南敏感一挑眉:“怎么?”
“她不是得奖了吗?不该请吃饭吗?”
“你他么脸皮真厚,这也想讹我小妹,她得奖,你出什么力了吗?”
贺图南说到“小妹”
时,眼睛柔和,家里乱糟糟的,但颜颜是净土,他一想到她,就心平气和了。
徐牧远盯着他眼睛:“开个玩笑而已,展颜未必有你惊吓。”
“她那点钱,留着还有大用,你小子馋了是不是?我请你。”
贺图南说。
徐牧远静静接了句:“好啊,喊上表妹。”
贺图南心里不大舒服,面上却淡:“行。”
他无意瞥到靠南窗的宋如书,她埋头于书本,像往常一样毫不起眼。
贺图南忽然有些生妈的气,聪明人到底是怎么目盲的,他深深无力。
周末既不回去,他给贺以诚打了个电话,爸的声音如昔,贺图南听得心突突跳,他真的想问问他,那天晚上,为什么宋笑会从他车上下来?却没有妈。
他心里对贺以诚疑问太多,先是一个女人,再是另个女人,爸看起来清风明月,却总和女人纠缠不休,他许是不懂,一个人,到底要怎样能把心剖成几份,分出去。
“我带小妹下馆子。”
“那好,钱还够吗?”
“够。”
“颜颜喜欢吃什么点什么,不要计较价钱。”
“我知道,你回家吗?”
“公司最近事多,我很忙。”
对话简洁如海明威体,贺图南从他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破绽。
他心里发烫,天这么冷,怎么都冷却不下来。
周五黄昏,展颜在教室里做习题,她戴着妈打的手套,款式老,很少有人戴了。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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