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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前和宁宸在一处,都是他跑前跑后来安排自己周全,云瑶何曾需要花费这种心力。
云瑶抿了抿嘴也不愿意再生事端,从自己储物袋中拿出干净的坐垫摆置好。
“请吧。”
宫应渊却不是一点半点地难伺候,云瑶做到这一步了他还是不大满意地立在原地,淡淡问她:“你在叫谁?”
“我当然是在叫你。”
“可我听不出来。”
见云瑶愣在原处,宫应渊加重了语气,“我对你从未变过,一直唤你夫人,你如今应当如何称呼于我?”
云瑶赌气地想说我不知道,但瞥眼看去,却见宫应渊正低着头用他那修长的手指,慢慢地将另外一只手手背上沾到的不死鸟鲜血一点一点地抹去。
这无疑是一种无声的警告,他不愿意总被人忤逆,哪怕是是自己女儿的生身母亲也不行。
“……夫君,请坐吧。”
男人这才慢慢地坐了上去,云瑶准备的是绣着云纹的洁白软垫,此刻被宫应渊全身如墨染过玄衣遮住,就像云瑶自己,眼见着就要被这个冷冰冰的魔头在头顶上压得暗无天日惨淡。
“去打水来,本君要净面。”
宫应渊使唤人愈发熟练了,他身上沾上的血迹根本就不多,云瑶心里清楚他这是在对自己方才逃跑行为事后作出的惩戒,他现在根本就没有真正将自己偷袭逃跑的事情揭过去。
云瑶背过身来到山洞口,用一只快有脸盆大的竹筒接了足够的水,然后端到宫应渊面前。
“夫、君,水来了。”
“有劳夫人了。”
宫应渊只将手伸在竹盆前,这是彻底等着云瑶伺候了。
云瑶心里暗骂他这是穷讲究,不过是一道分身罢了,从前只怕从魔域刀山血海里淌过也未必会这样慢条斯理地净身,他是缺了侍女丫鬟才硬要强迫自己回去么。
但心里骂归骂,云瑶面上还是默默地用自己的帕子沾湿了水,将宫应渊伸出来的双手上的几点血迹都洗了干净。
她原本是想快些了事,但就在她要将竹盆端走时,宫应渊用还带着些湿气的大掌一把握住云瑶的手腕。
云瑶手一抖差点没将整个水盆打翻,眼含惊慌地看着他还有作什么妖。
“这里还有。”
宫应渊微微一侧头,利落的下颚线下露出一段白皙,云瑶就见到了他脖颈靠近喉结处有一处血点,不死鸟的血液就算离开了它的躯体依旧温热,也难怪宫应渊能发现自己脖子处有异样。
云瑶只好将自己的帕子浸了适量的水,然后站得与宫应渊更近些地,微微弯下腰去帮他将那处血点擦干净。
宫应渊身上的血都是不死鸟受伤时留下的,一想到不死鸟被自己连累的惨状,云瑶心里只顾着难受去了,没有注意到宫应渊沉沉地注视着自己面庞的眼神。
忽然宫应渊伸出一臂将云瑶纤细的腰肢搂住,稍稍用力地往自己这边带了下。
这冷不丁的一下,叫云瑶险些将帕子呼到他脸上去。
“你要干什么!”
宫应渊发现这时候云瑶脸上的表情与语气比之前要生动百倍不止,他似笑非笑道:“为夫见夫人身子抖得厉害,好心想搀扶你一会儿罢了。”
胡说,她身体只是控制不住厌恶地稍稍紧张了两下,哪里有他说的那么夸张。
“不用,我马上就擦干净了,夫君既然要调养魔力,还是抓紧些时间莫要再耽误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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