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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会看见父亲在漆黑的庭园来回踱步,也会听见母亲低声哭泣。
他听见父亲不只一次沉痛的跟母亲道歉,他会说,「都是我没有养好那个女人的儿子。
」
直到母亲夜里不再哭泣,父亲再也没去庭园了,曹熲雾仍是睡不着。
睡着了彷彿是一件错误。
一到中学他就报考了最远的住宿学校,后来直升高中,大学又去了国外,他从未返家。
女人的身体抱起来是这般柔软娇小,小小的骨骼,软软的肌肤,这样的身体却能孕育生命。
母亲的身体不好,怀上弟弟已经用尽全力,后来一直没能再次怀孕。
他成了他们唯一的儿子,却当不起。
曹熲雾抱着母亲,上一次拥抱时他还能蜷曲在她怀里,此刻却早已高出她好几个头。
可母亲就是母亲,即使身体长大了,即使年龄增长了,在母亲怀里时,孩子依旧是孩子。
「妈……妈。
」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彷彿刚学会说话的鸚鵡。
眼神往右,看见了沉默的父亲,曹熲雾飞快移开了眼。
他拿了礼物盒,轻轻放在爷爷眼前,「生日快乐。
」
母亲还蜷缩在他怀里,爷爷打开了礼物。
伯母说,「哎呀,真漂亮。
只可惜你爷爷前年得了鼻咽癌,不能抽烟了。
」
曹熲雾一怔。
「没事的没事的。
」不知道谁那么说着,声音很远很远。
然后某个声音突然靠近了,彷彿揪着领子,「这么多年没回家的人何必大家都看他脸色?自己爷爷生病了都不知道。
」
曹熲雾看向了父亲,看向了声音的来源。
有一种暴力,它从来不需要棍棒,却能让人浑身是伤。
母亲抬头望向他,「孩子,你在发抖。
」
曹熲雾苍白一笑,「我没事……」
「现在终于知道要回来,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爷爷病了?看着那点家產是不是?我告诉你,他们王家的跟我们姓曹的可没关係,你省点力,你妈给你的钱够你用了。
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