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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巨大的惊蛰掩盖了他的声音。
安白没听清:“郎君方才说什么?”
江愁予自顾地推开窗牖。
狂风卷袭而来,哗啦啦地吹动着屋里的书页。
那只被临时搁置到屋里的莺儿一下子从酣眠中惊醒,一声比一声啼得凄切。
江愁予不耐烦地皱眉,慢慢伸过了手。
第21章
仲夏雨时骤时歇,足足下了七日。
江晚宁一回府邸便去了瑕玉轩。
安白正在屋顶修葺缺损的瓦片,见到她过来,利落地从上头翻身跃下。
他的脸上糊了点儿泥浆和石灰,有点儿滑稽地冲着江晚宁做了个哭脸。
“怎的了?”
“郎君病了。”
“我才不在几天的就又病了。”
江晚宁恼上了,“他怎这么不爱惜自己!”
安白瘪瘪嘴,想说郎君整日整夜在那儿无病呻|吟,不染上病才怪呢。
这几日里他要么是一整夜地坐在窗边迎风看着小山峦,要么就是阴恻恻地盯着夜莺看一天。
得亏他在一边盯着看,不然这只夜莺早就一命呜呼了。
安白这几天被他闹得神经衰弱了,一时间就把自个儿心里话说了出来。
他道:“他就是没病找病的。”
江晚宁没听清他的咕哝声,狐疑地看他。
“我是说屋顶漏雨,郎君是寒气入体才得的病。”
安白讪讪地道,“我哄了他许久他也不肯用药。
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姑娘盼来了,姑娘快些去看看他罢。”
江晚宁提裙跑了进去。
安白净了手,端着一直温在炉子里的药汁跟了进去。
窗外的竹林随风哗动,仿佛有千百只卧蚕趴在叶上啃食般。
纤瘦的竹影随着日光缓缓地移动,经由窗牖细细地筛下斑驳的影子,在郎君苍白的面容上游弋。
即便再气,看到他的模样便会心软。
江晚宁叹气,柔腻手背贴覆在他额上。
她松了一口气:“好歹没发热。”
年轻郎君淡淡地转开了脸,不看她。
“四哥哥头昏不昏,心口有没有疼?”
他前段日子发病时常常说心口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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