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荣谌没想到她第一句话是关心自己,收了戏谑之心,只是柔声道:“多谢婠婠关心,昨夜里头实在是疼得很,让白英给我施了针。
没有回寝宫一是不便再受风,二则不想扰你安睡。”
“怎么这般严重?”
听到施了针,乔琬忙起身,有些紧张朝太子额上看去。
“不碍事,只是委屈你了,”
荣谌安抚道,“不过此事也是恰好顺水推舟,只这半日,你怕是也看出许多吧?”
乔琬心中一凛,入宫第一日,这是太子在考验她吗?
乔琬起身跪在太子跟前,垂首道:“柔安斗胆三问,殿下头风可是旧疾?东宫为何不用熏香?……”
“左金鳞卫是否可信?”
会宁殿内静得落针可闻,乔琬知道自己在赌,可是既然决心要为东宫效力,不如一开始就坦诚到底。
一双温热的手将乔琬扶起,荣谌的声音里没有了笑意:“婠婠确实想了许多。”
“愿为太子效犬马之劳。”
乔琬道。
荣谌轻笑了一声,乔琬没有抬头,她并未看到他此时复杂的神色。
“婠婠,我娶你不是为了让你为我效犬马之劳。”
荣谌这样说。
乔琬这才抬起头,她的语气里透着一股自然的天真:“家父身为太子太傅,阖府自是该为殿下效犬马之劳。”
乔琬是故意这样说的。
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,她故作天真,不过是想在太子面前握紧“御赐太子党”
这张牌,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理直气壮的理由呢?
荣谌静立了片刻,才淡淡道:“左金鳞卫,不可信。”
乔琬在心里彻底舒了口气,太子这样回答,是否意味着愿意相信她?
“殿下,那我是否还要让霜清跟在身边?”
乔琬问。
“她是武婢,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,”
荣谌又恢复了温和的语气,他重新牵着乔琬坐下,“如今东宫内,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信。
我年方五岁被立为太子,独据一宫,内侍、宫人、仪卫、詹事皆为长辈所赐……如今任何动作,都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。”
乔琬万万没想到东宫竟是这样境况,她连说话都不自觉放轻声音:“怎么会如此,陛下亲自教养殿下,竟眼看东宫如此吗?”
“父亲自然是管的,”
荣谌微微一笑,眼里却没有笑意,“所以才赐下左金鳞卫。
父亲教训,国之储君本就该经受磨砺,如若连东宫都掌管不力,只怪孤能力不足。”
“殿下……”
“抱歉,婠婠,”
荣谌握着乔琬的手,“昨夜之事,原是想让你慢慢习惯东宫诸人行事,没想到你如此聪慧。”
乔琬摇头,若不是今早天子故意提起此事,她多年沉浸于太子盛宠的传言,怕是不会往此处细思。
“殿下如今已近弱冠,为何不除去诸宫眼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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