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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嘉只能紧紧回握住宋星然的手,冷得像冰块。
她用那屈辱的口气,孤注一掷道:“求神拜佛,自然要沐浴更衣,你等无耻狂徒,闯入私人之处,倒还理直气壮,这可是佛寺呀,你们便不怕遭天谴么?”
黑衣护卫回身要上前搜寻,清嘉佯装惊慌哭泣,往水中躲藏,实则暗中将披身的纱衣盖在冉星头上,但若他们抄近来查,这也不过垂死挣扎罢了。
千钧一发之际,领头人终于发声:“够了!
这一带都是官家女眷,不要太过分了,既已仔细搜过,便不要为难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了。”
清嘉啜泣回应,真似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黑衣护卫虽心有不甘,终于还是快步离去,大门阖上的一瞬,清嘉总算松了口气,手脚发抖着,将宋星然拽出水面:“你没事罢!”
宋星然青衫之上血痕斑驳,面容惨白,双眸紧闭,似已昏了过去。
清嘉忧心忡忡,无比紧张,素手在宋星然面上轻拍:“冉公子,你醒醒!”
她还未解毒呢!
但宋星然仰倒在水中,毫无反应,清嘉双手发颤去探他鼻息,尚有清浅呼吸,才松了口气,使力在他胸口按压。
二人浑身湿透,清嘉也顾不得血水飞溅,不停摇晃他的身体,唤道:“冉星……冉星,你快醒醒呀。”
好在宋星然剧烈地咳嗽一声,缓缓睁开眼。
他目光幽深,安静地凝视她。
美人秀眉紧蹙,眸中泛着水光,眼角泪痣嫣红似血,白皙面颊点点血痕,身躯发颤,几多狼狈可怜。
见他醒来,柔弱可怜地捏着他的衣角:“你可算醒来了。”
她口气分明是埋怨的,但她一管嗓音天生柔媚,方才嘶喊中破了嗓子,现下平添几分沙哑,倒显得娇嗔幽怨一般。
便是宋星然才醒来,也不由被清嘉那白得晃眼的肌肤所吸引。
着实是妖冶清艳的女子。
宋星然面上浮现出几许不自在的神色,借着咳嗽低下头来,挪开视线,将绮念驱走:“多谢姑娘。”
谁要他的谢。
清嘉冷笑一声,朝他扬了扬下巴,摊开掌心,索取道:“解药呢?”
宋星然眉骨一振,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:“解药啊……”
清嘉生怕他不给,急切地又靠他近些,循着他的话又问了一遍:“嗯?解药呢?”
美人骤然贴近,她一身轻薄的寝衣被水打湿,宋星然稍一俯眼,便能窥见她秾纤有度的娇躯,几瓣不懂事的桃花粘在白腻的肌肤上,将坠未坠,像极了山林中走出来的桃花妖,还不知好歹地往自己跟前凑。
宋星然挪开视线,双手打开、撑在浴桶边,想要与清嘉拉开距离,但小桃花妖似怕他逃开,越发迫近。
美人恩难消受,宋星然竟觉得自己心跳微微发乱,只好无奈承认:“那不是毒药。”
诓她的。
“是我妹妹的糖豆罢了。”
他竟用一颗糖豆,骗得自己冒着生命之险,上下奔走,狼狈如丝?
何等卑鄙、无耻、阴险、下作的小人。
清嘉桃花面面煞白,神色僵硬,哗地一声自水中站立起来,但脚下一滑,又稀里哗啦地摔回浴桶。
宋星然眼疾手快地接住清嘉,歉疚道:“……抱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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