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闹钟响了。
陈叹樵从床上睁开眼,白色的天花板,吸顶灯,角落因受潮而有些剥落的墙皮。
一切都没变。
“小樵,起床了吗?”
门外传来胡玉桐的声音,“今天是中考最后一天,文具、准考证都收拾好了吗?”
“嗯。”
陈叹樵朝外面喊了一声,从床上坐起来,伸手脱去睡衣。
旁边放着今天要穿的衣服,陈叹樵光着膀子在床边坐了一会儿,直到胡玉桐第二次敲他的房门时,他才回过神来。
“快起床吃早饭!”
“知道了。”
陈叹樵伸手揉了一下眼睛,起身套上衣服,走出房门。
今天是他在这一天的第几天,已经记不清了。
陈叹樵简单冲了个澡,站在洗漱台前挤牙膏。
镜子上起了雾气,他含着牙刷,伸手点在镜面上。
一横,一竖,一横……
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,镜子上已经写下一个“正”
字了。
凝结的水滴顺着指痕流下来,“正”
字变得歪歪扭扭的,陈叹樵烦躁地皱了一下眉头,拿着牙刷在嘴里胡乱刷了两下,低头吐掉一口白沫。
刚刚太用力,牙龈出血了。
陈叹樵打开水龙头漱口,低头抹了几把脸。
镜子上的“正”
已经变成了几道水痕,他看着心烦,走出浴室后又折返,伸手把它擦掉了。
陈蜜的卧室关着门,里面安安静静的。
胡玉桐将饭菜端上桌,看见陈叹樵的目光扫过他姐姐的卧室,开口道:“你姐怕这几天影响你中考,跑去朋友家住了,今晚就回来。”
陈叹樵收回目光,看着桌面上的饭菜,和之前没有什么不用。
他没动筷子,淡淡道:“她不会回来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呢?”
胡玉桐瞪了他一眼,“她不回家还能去哪儿?”
陈叹樵没说话,头发还滴着水,把领口洇湿了一片。
胡玉桐皱着眉伸手抓了两下他的头顶,嘴里絮絮叨叨,手上却是拿了条毛巾盖在陈叹樵的头上。
“头发也不吹干,一会儿见风准着凉!
中考最后一天可别给妈出什么岔子,快去吹头,吹干了头再来吃饭。”
一模一样的饭菜吃了不知道多少年,陈叹樵实在是没胃口,放下筷子离开了。
头发吹干很快,他故意将时间拖到来不及吃早餐了,才在胡玉桐的催促下走出家门。
同样的考场,同样的试卷……陈叹樵有些累了。
身边的人擦肩而过,或是神色紧张的家长,或是一脸凝重的考生,只有他一个人淡漠地站在人群中,迟迟不肯入场。
“陈叹樵!
你愣什么神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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