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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下可好,家伙什儿都摔坏了,道长来了以后还怎么作法?”
陈叹樵一愣,提了提手里的袋子,看向小姨:“什么作法?”
母女两个人对视了一眼,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。
胡玉梅还不知情,把断掉的烛台放起来,问胡玉桐有胶带没,缠上或许还能充数,“就是你姐姐那个病啦,你外婆说是什么邪祟上身,特地从武当请了位法师来看看……怎么,你妈没给你们说吗?”
胡玉桐听完妹妹的话,一拍大腿,“有有有,我去给你找找。”
说完就想溜。
陈蜜拽她没拽住,只能一个人面对陈叹樵的审视。
陈叹樵拧着一双眉,神色越发低沉。
陈蜜被那束目光攥着,像鹰爪下的兔子。
野兔都还有后翻蹬鹰的本事,可惜她没修炼到家,“蹬”
不了陈叹樵,只能冲他笑笑,“别看我,我不知道。”
爱人如果从小在一起长大,其实也不好,因为能够在话出口的一瞬间就辨认出,对方是诚实还是撒谎,这和普通的爱人之间有分别。
陈蜜作为普通的爱人,也说了太多的鬼话。
少年时生气的时候说爱你,爱爱爱爱,抱着陈叹樵的脖子亲。
不生气的时候又说不爱你了,再也不想见到你。
但因为爱的质量足够大,陈叹樵确信爱不会轻易沉没,因此有足够的底气区别她的谎言。
但作为姐姐,她哪一天翘课去了网吧,哪一天收到了别人的情书,哪一天早饭吃了一半偷偷倒给楼下的流浪狗……胡玉桐追问的时候,陈蜜回答的神色会有变化。
陈叹樵太清楚了,只要看一眼,就能确定,这句“不知道”
是谎话。
但他没拆穿,眼皮抬了一下,什么都没说,转头看向小姨道:“你们说的那个法师,什么时候来?”
“八点到。”
胡玉梅收拾着袋子里的瓶瓶罐罐,“大师只在这段时间内作法,早了不行,晚了也不行,得赶紧准备好。”
陈蜜一愣,扭头看见胡玉桐也从厨房偷偷转身、侧耳偷听。
目光交汇的时候,陈蜜狠狠瞪了胡玉桐一眼,说好的由她亲自解释,到最后还是把自己推出来挡枪。
胡玉桐无视了女儿的目光,安下心来继续炒菜。
儿子拽着女儿离开了她的视线,那模样就像只有气没处撒的小牛犊,不知道女儿一会儿该怎么和她弟弟解释。
胡玉桐想想就笑了,一旁的胡玉梅走进来,看见姐姐脸上的笑,道:“以前我们就是这样的。”
“嗯。”
胡玉桐点头,“还是有兄弟姐妹好,能做伴,不孤单。”
胡玉梅帮她熬粥,问道:“听说这个道长的符很灵,你今年不是犯太岁吗,也给自己求张符?”
胡玉桐没听进去,抄着菜勺,心情没由来地好。
“维持现状就挺好,孩子们都好好长大,除此之外我也没什么愿望。”
她叹了口气,像是想到了什么,又补充道:“我的愿望就是他俩都好好长大,别……”
欲言又止,胡玉桐顿了顿,道:“别出什么幺蛾子,说起来我这心里又觉得不踏实了……”
胡玉梅皱眉,嗔道:“张嘴闭嘴都是儿女,你倒是也为自己想想。”
胡玉桐有些走神了,刚刚的好心情转瞬即逝,她抬头看向窗外的雨,乌云一层压一层,快要压到远处的屋顶了。
“嗯,知道了。”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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