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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重复了一遍:“他害怕了,阿倦他胆子一直很小,看起来好像总是一副没所谓的样子,其实怕疼又怕死。
我不知道他以前经历过什么,但受了刺激之后,他就不能一个人呆在黑暗的地方了。
在那么风井那么幽暗狭窄的空间里,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,没犯病都算你最近心理疏导做的到位,这么想我还得夸夸你。”
萧始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,伸直双腿仰头看着走廊天花板冷白的灯管,盯久了觉着刺眼,只能移开目光,短暂地闭上眼,“你说他那么怕黑,跟我睡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坚持关灯,他得有多恨我才至于一眼都不愿看我?”
姜惩回头看着他,重重一拍他的肩膀,“好兄弟,想开点,也许只是因为你在他身边他能安心,连黑都不怕了呢。
说文艺点儿就是,你比光更能治愈他。”
萧始的苦笑难看极了,“借你吉言,那可真是我八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。”
姜惩还想看他笑话,不过转念一想,换做是他也未必好到哪儿去,还是又把话题转了回去,“高兴了?高兴了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吧。”
萧始拖长调“嗯……”
了一声,“方才他迷迷糊糊,是说了些什么,但是太模糊了,我只听清了什么……绿松石?”
“绿松石?”
姜惩眸光一沉,脑中几个看似毫无联系的碎片拼凑到了一起,“难道是……”
“什么?”
他叹了口气,“阿倦这脑子太灵光,他居然是唯一一个看懂了穆雪茵死亡讯息的人,连我都没想到这一层。”
萧始满头雾水,“说人话。”
“懒得解释,等他醒了你自己去问他吧,多说几句话还有助于增进感情,多好。”
这时护士推着江倦出来,姜惩刚起身就觉着腰后一凉。
萧始动作无比自然地解了他腰上的手铐,反手把江倦铐在了病床上。
觉着这样的程度不够,他又从兜里摸出一副银镯子,避开留置针把他另一只手也一并铐住了。
姜惩看着这场面只后悔自己当初亲手把江倦交到这禽兽手里,“离大谱,你们两口子平时就这么交流感情?……不离才怪。
哎不对啊,还有一个你从哪儿弄的?”
“刚从白饺饺那儿摸的。”
“这丫头,手铐丢了都没感觉,回去死定了,我……”
姜惩正咋呼着,病床上的江倦忽然抽动了一下手指。
两人闭嘴凑近,萧始把江倦两手盖进被子,帮他捂着那冰凉的手铐,“是不是太凉了?一会儿就好了,再忍忍。”
江倦眼睑微微颤动,很快苏醒过来,看到萧始时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合,动作微弱几不可见,看不出他说出了什么。
姜惩凑上前去捏了捏他还麻着的手指,“怎么样,还难受吗?”
江倦眨了一下眼睛,应该是还没从麻醉效用中完全苏醒,目光还有些涣散。
姜惩趁这个机会在他耳边小声道:“阿倦,电话里,组织和人民都听到你丢人了!”
说完便扭头跑了。
看着他光速逃离的背影,萧始真恨不得补上一脚,“别听他的,他乱讲,只有我听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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