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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夜尽头（第3页）

“裙子好合身。”

董姝桐莞尔，“我很喜欢，谢谢你。”

梁以诚忍住落泪的冲动，克制地在她唇边轻啄：“裙子是我自己设计，又请人手工制作的。

本以为赶不上了，幸好它还是准时来到了你身边。”

“桐桐，生日快乐。”

二十多天后的除夕夜，众人相约聚在梁以诚家跨年。

屋里暖气开得很足，桌边围了一圈人，正中央是热气腾腾的火锅。

席间大家都小酌了几杯酒，唯独程矫没把控住度，醉醺醺地拉着董姝桐哭诉：“他最开始跟我说喜欢你支支吾吾的，给我吓死了，还以为他、他找了个大十五岁的阿姨呢。”

一屋子人哭笑不得。

他吸了吸鼻涕：“那时候我觉得，梁以诚是是我最最好的朋友！

无论做什么决定我都得支持，捡破烂我也支持。”

“我以前，从没想过梁以诚会谈恋爱或结婚这事儿。

你俩要好好的，一定要好好的，呜呜呜——”

李钰无情地笑话他：“未成年不能喝大人的饮料。”

这场酒鬼闹剧最后以梁以诚威胁程矫洗碗而告终。

酒足饭饱，沉清砚原打算靠在萧杭肩头看春晚，结果转眼就睡熟了；沙发另一头的李钰则正与梁以诚讨论梁家的私人滑雪场，打算改天也搞一个；而程矫因为吃得最多，所以还是被投取洗碗了。

月明星稀，料峭的风从袖口和衣领鱼贯而入。

在阳台等待烟花的间隙，董姝桐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。

【新年快乐。

或许你已经忘记我了，但我还是想把这些告诉你，就当是对过去的彻底告别吧。

当初我鬼迷心窍，只顾眼前，差一点就毁了自己。

谢谢你不计前嫌地点醒我，谢谢你为万念俱灰的我指出了明路。

现在我还完了钱，有了一份兼职工作，也遇见了真正喜欢我的人。

实在不敢打扰你，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，试图表达微不足道的感谢。

我会以你为目标，继续和这个世界作战，并且有朝一日，也成为别人的灯塔。

】

身后的玻璃门被推开，有人摸摸她的脑袋，给她围上围巾。

董姝桐双手打字，回给她两句话：

【新年快乐。

】

【你会的。

】

凛冬裹挟云翳，夹杂压阵的风雪呼啸而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