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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秋石夸张地龇牙咧嘴:“若是我那杆戒尺在……”
话音未落,只听“啪踏”
一声,一杆红木戒尺从天而降,落在谢秋石手中。
谢秋石:“……”
灵镜暗叫不妙,寻了个理由便从窗口逃了,留下谢秋石一人,对着空寂的小屋大闹脾气。
接下来几日谢秋石的脾气大有越变越坏之势,武陵众人也发现,本就神通广大的谢仙君这两天更是“无所不能”
,端起空杯空杯里便有了酒,拾起木桶木桶中便生了鱼,常吃的两盘点心盘子里从没空过,一双筷子从木的变成银的又变成了玉的。
与此同时谢仙君的脸色也没好过,仿佛在和空气置气一般,武陵弟子间因此传了几版流言,有的说他练“点石成金之术”
陷入了瓶颈,有的则说他在被天庭某位不便显圣的大仙调戏。
谢秋石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他对着空气又是威逼又是怀柔,无奈那“臭狗屎”
软硬不吃,死活不再像前日那般显形,他想再捏几滴眼泪出来骗人同情,可眼眶干干,任他挤弄也挤不出水。
这般嬉笑怒骂又过了许多日子,紫微宫御令下来的那天,谢秋石正歪在竹床上,背后三个弟子在替他捏肩,灵镜坐在脚凳上替他捶腿。
给他捏肩的弟子年纪虽小,却不是什么好使唤的,捏着捏着老是忍不住想用手指去戳谢仙君的痒痒肉,谢仙君虽在闭目养神,却能在他每次伸手时,一巴掌抽在他手背上。
在挨了十几巴掌后,这弟子忽然老实了,谢秋石反倒觉得有点无聊。
“怎么不偷袭了?打疼你了?”
谢秋石睁开眼,见那弟子正盯着某处发呆,“嗯?”
那弟子忙揉了揉眼睛,道:“仙君,我眼花,好像看到有丝线在飘。”
谢秋石动作一顿。
下面捶腿的灵镜忽然停了动作,抬头问道:“仙君,可是天帝陛下的‘金丝令’?”
谢秋石没有说话,抬手对着空中一捞,一把纯金的丝线忽然如同发辫般编结起来,化作他手上一张长长的纸卷。
他的表情倏然变得冷峻,纸卷在他手中转了两圈,“啪嗒”
掉在地上。
“帮我看看。”
他垂着眼睛,对灵镜说。
灵镜却担忧地看了他片刻,才将纸卷拾起来,念道:“桃源村。”
谢秋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:“我记得那是个凡间的村落。”
灵镜疑道:“陛下是吩咐你去桃源村办事?”
谢秋石冷淡地点了点头。
“仙君,您要走了吗?”
没等灵镜再说什么,他背后另一个弟子已然叫起来,“这楼才刚建好呢,办完事,您还回来吧?”
谢秋石闻言垂首,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手掌:“若是能办完,大概是要回来的。”
那弟子没听出他话中的微妙之处,只道:“桃源村受鬼道庇护已久,对鬼族颇为感激,据说收留了不少死里逃生的恶鬼,您要是去那里,千万要小心为上啊!”
谢秋石蓦地想起了那日被自己的吓跑的女童,眸中忽明忽暗,幽光闪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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