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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狗在叫唤。”
工人之一简单地回答道,他的同伴茫然地靠在他的肩膀上,又冷,又饿,潮湿阴凉的石头地面也不是什么什么休息的好地方,即便有着毯子,一阵阵寒气还是不停地望身体和骨头里面钻。
食尸鬼的耳朵能够听到很多人类所不能听到的声音,包括频率为120赫兹的犬笛,从几个小时前就有人在吹响那玩意儿,现在他还在吹。
从此起彼伏的吠叫声中判断,狗只的数量相当可观,史特莱夫快速地作了一下比对,索米特雷出现在这儿的时间并不长“忙碌的正义使者。”
他喃喃自语道。
地窖的门又一次打开了。
首当其中的是猛烈的风和雨水,紧接着它们小了点儿,因为有人站在门口。
“你们被释放了。”
杰米说“凯盛国和史特莱夫,走出来。”
“凯盛国恐怕不能走动。”
史特莱夫说:“他受伤了。”
“你扶着他。”
杰米说,他有点儿不耐烦。
史特莱夫抓起凯盛国的手臂,搭在自己的肩膀上,左手抓着凯盛国从肩膀后面伸出的手,右手揽着他的腰。
他们步履缓慢地出了地窖,地窖建造在宿舍和工具间之间,从出口开始,有着那么十来英尺的走道非常狭窄,一个成年男人支起手肘就能碰到两侧的墙壁,而且光滑的路面还有着极其轻微的倾斜——为了便于沉重的鳗鱼箱进出。
杰米警惕地看着他们,肥胖的身体紧贴在墙壁上,他握着一把wildey公司出产的0.45英寸狩猎手枪,枪管有点长。
他身后的两个人耸着肩膀,拿着武器——史特莱夫眯起眼睛,雨水从他浓密的眉毛上连续不断地滴落下来,一些侵入了他的眼睛,里面的盐分刺激着黏膜与角膜——长长的枪管上包裹着黄铜,木质护手,美国长步枪?或许,这也是一种颇受人喜爱的狩猎用枪,史特莱夫很熟悉它们,虽然他更常使用弓弩,追猎的猎物也与常人有所不同。
史特莱夫扶着凯盛国经过他身边的时候,三个人几乎挤在了一起。
凯盛国的两脚突然绊在了一起,他往前跌倒,身体从史特莱夫的身上滑下来,史特莱夫侧转身体,双手垂下,像是要去搀扶他,一柄钢制冰锥从垂下的袖管落到有力的手指间,它是史特莱夫从冰块里找到的,看上去更像是一根超大的钉子,工人们用锤子敲它,用它破开整块的大冰块——他握住圆钝的头部,在极小的空间里骤然发力——这是食尸鬼的拿手好戏,他的肌肉绷紧,就像是弓弩上的钢丝,嘣!
冰锥弹射了出去,刺入了杰米腹腔正中,也就是第十二胸椎至第一腰椎段,分布着太阳神经丛的地方,这种疼痛是能令人发疯的,杰米疼的叫不出声,他腹部连带胸部的肌肉痉挛着,他站不起来,也拿不稳枪,眼前一阵阵的发黑。
史特莱夫从容不迫地捡起了他的枪,打死了另两个——他们正在手忙脚乱的摆弄着手里的武器——这种枪需要前退然后拉回才能上膛,他们甚至没来得及扣动扳机。
凯盛国按住膝盖,艰难地从雨水里爬起来,那个曾经肆意殴打过他的恶徒就躺在离他不足一英尺的地方,惨痛的呻吟着,胸口淌着血。
他快要死了,而他的另两个同伴已经死了。
“我要去找我儿子,凯盛国先生,”
史特莱夫彬彬有礼的说:“我想您能照看您自己?”
议员点了点头。
杰米弯着身体,躺在雨水里,他不止一次地想要站起来,但总也不能成功,太疼了,疼得足以让人放弃一切。
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,凯盛国回地窖里去了,他没有杀他,但也没有救他,他的血流个不停,然后一眨眼间就被雨水冲走。
杰米想要为自己念一段祷文,但他记得的不太多,其中还包括饭前感恩祷文。
一个很小的黑色的东西从墙角转了出来,它靠近他,呜咽着。
杰米努力睁大眼睛,但还是看不到什么东西,他伸出手去摸。
竖起的大耳朵,短的几乎看不见的尾巴,尖尖的嘴巴,它舔着他的脸,唾液里带着芥末香肠味儿。
“噢,是你,”
他哭泣着:“是你。”
他艰难地喘了几口气,他快要无法呼吸了。
他怕极了,他不想死。
在活着的最后几秒里,他说:“呜汪汪。”
(待续)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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