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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被雨淋到了。
慕轻尘牵她到身边,浅浅一句,听不出情绪。
常淑垂下眼睫,还真瞧见百褶裙上几处水点,好似不均匀的斑块。
不过什么也没说,抬眉望向向子屹。
他还怔怔地站在那,一如幼年那般,每次回头他都在。
以前常淑以为,这种安心和守候便是爱,直到遇上慕轻尘她才恍然大悟,真正的爱该是挠心抓肝又令人欲罢不能。
你为它哭、为它笑、为它怒、为它喜,心醉神迷还不自知一次又一次,只想与之纠缠死磕一辈子。
回去吧。
常淑把这三个字卡在喉咙里,吝啬着没说,她想,还是不要给向子屹任何期待,哪怕一丁点都不能给。
再次向他颔首,转身进了船舫。
船舫不宽却长,歇山的屋顶,红木的门,檐角还悬有红纱灯笼,在倾盆大雨中摇摇摆摆,像个刚出酒坛子的醉汉。
她绕过石屏,在靠窗的罗汉榻中坐下。
等上一阵才见慕轻尘进来,其正掸着袖子上的水珠。
你和向大人说什么了?常淑掏出手绢为她擦拭,动作只一下便停了,将东西塞给她,气恨道,自己弄。
慕轻尘翻了个白眼把伞给他而已,万一把他淋着,你不得心疼啊。
你一定要和我阴阳怪气说话吗?常淑满眼委屈。
话锋一转,问起今晨的事你实话实说,今晨为何轻薄松儿。
这事就像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,扎得她坐立难安,非要问个明白不可。
轻薄松儿?慕轻尘嘴唇张了张,不可置信道,你哪知只眼睛看见我轻薄她了。
两只眼睛都看到了,不光是我,初月姑姑和桃儿也看见了。
常淑有两分急。
慕轻尘冷哼一声一派胡言,我不过是想扒牛菊花裤子,哪知松儿胆大妄为,竟敢冲撞我,若不是你中途跑来,我定治她不敬之罪。
扒!
牛!
菊!
花!
裤!
子!
常淑愣愣的,将她的话反复咂摸。
也就是说慕轻尘想要轻薄的人是牛菊花!
松儿撞见后前来阻止,然后出现了她闯进厨房所看到的那一幕。
她倒吸一口凉气,如遭奇耻大辱,堂堂长公主还不如一个太监吗!
还不如轻薄松儿呢!
宫里的腌臜事她是听闻过的,后妃与侍卫私通,太监与宫女对食,主子与奴才苟且。
但万万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边,且主人公还是枕边人。
当年为慕轻尘挑贴身奴婢时,她还特地提防,亲自去内侍省选的胖嘟嘟的牛菊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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