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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相公,妾可以叫您相公么......”
张观业意乱情迷着,她的叫声太小了,只听见几声细碎的“相公”
,心里有股异样的情感,更多的是惊慌。
“够了。”
别再喊了。
以吻封缄,呜咽声渐渐消失在长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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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宝橒醒来时,帐中只余她一人。
腿间麻木着,隐隐泛着酸痛,微微曲起,碰到一处干硬的水渍。
不由得又红了脸,外间传来动静,殿门被推开,几个婢子垂首陆续进来,整齐划一地立在账边,为首的年岁稍大一些,鼻间有粒小痣。
“太孙妃,奴们是太子妃娘娘挑来服侍您的,奴名唤蕊黄。”
宝橒挣扎着坐起身,想起身上衣不蔽体,脸蛋红红:“什么时辰了?我还要去给太子妃娘娘敬茶。”
蕊黄笑着取了衣衫:“太子妃疼惜您,新婚劳累,特意让奴来知会您不必着急。”
宝橒看她要为自己穿衣,衾被从身上滑落:“我自己来吧。”
余光间,几个偷偷打量她的婢子看到她脖子、臂膀上的红痕后,又匆匆埋首,羞煞了宝橒。
坐在梳妆镜前,蕊黄眼角含笑,为她鬓头,行云流水,宝橒觉得自己的发在她手上成了缎子,叁两下挽成了漂亮的花。
“你头梳地真好。”
宝橒忍不住夸赞出声,家里长姐入宫后,几个妹妹都是由她来梳头,人多手乱的,她往往挑了最简单容易地去梳。
再打量着镜中头顶层云般的桃花髻,鬓边的绒发也被梳头水巧妙地藏了起来,服帖地隐在发间。
会不会太华丽了些。
蕊黄看着面前这个带着怯怯温和的小夫人,挑了一支珠钗为她别上:“宫里妇人最爱的盘发是这高髻,娘娘还年轻,桃花髻就够了。”
宝橒最后看了镜子中的自己一眼,起身步履匆匆地往太子妃的院中赶去。
大内的东宫修葺简单,所以太子的居所起先与帝寝相连,后来皇后病逝,太子在宫外的西湖边开府建屋。
太子妃勤俭持家,后院虽然没那么花红柳绿的华贵,倒也别有一番风味的雅致在。
“蕊黄,这样打扮是不是不够素净啊?”
宝橒兀自停下步伐,蹙了眉,“要不还是换套衣裳吧。”
蕊黄来不及反应,只见宝橒提了裙转身欲往回走,这一转身,迎面遇上从宫里请安归来的张观业。
婢子们纷纷跪下,宝橒福身:“见过太孙。”
张观业负手而立,身上大红朝服,飞鱼纹在阳光的照射下长牙五爪,俊秀的眉眼衬托得几分凌厉。
这下是无法回去了,宝橒硬着头皮站起身,张观业睨了她一眼——脸上没了昨夜成亲时浓重的胭脂,倒有几分拨云见日的惊艳感。
“皇爷爷设了晚宴。”
张观业错身而过,肩背间的大珠随着他的走动晃荡几下,“你同我一道去吧。”
请安敬茶完,出了院子宝橒把太子妃赏赐的一对步摇揣在怀里,怕颠了去,脸蛋泛着粉——原是早就与太子妃相处过的,如今身份不一样再看着竟也生出了别样的滋味来。
张观业与宝橒顺路一道回院,岔路口他径直去了书房的方向,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“别忘了”
阖上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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