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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会屈服,她在日记中写到。
可她知道自己怕了。
那时候南思齐十二岁。
还有六年,她想。
***
南思齐不再理他,随着年龄的增长,大脑发育迟缓的兄长终于觉得毫无回应的挑衅没有什么意思,但他依然不想让她好过。
在学校里大肆宣扬南思齐私生子的身份,借着淫威让所有人孤立她,很长一段时间里,南思齐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。
好在升上高二之后,兄长毕业了,两人不在一个学校,终于也没了纠葛。
日子一天天地过,什么都可以被淡忘,没人还记得要刻意避着南思齐,但是所有人都有了自己的朋友和团体,还是没有人和她说话。
也没什么的,南思齐在日记上这样写到,心里想的却是受不了了。
她并非天生享受孤独,自然渴望与人交流。
但是不可以太主动,因为你没有经验,很难把握社交距离。
她忘不了自己在走廊上和同学打招呼时,对方露出的尴尬又僵硬的表情。
也许别人都已经在成长过程中学会了如何相处,只有她缺课了。
饭卡找不到了,补也简单,只不过需要一定的时间。
这对一般的学生来说没有什么,吃点从家带来的零食,或者借朋友的饭卡应对一下,简直不能算是问题的问题。
但对南思齐来说,这意味着晚饭没得吃了。
怪不得别人,只能说自己太不小心。
晚自习第一节还没什么,第二节开始胃就越来越疼,被应试教育紧凑的时间折磨到十分脆弱的肠胃少一顿饭就要出问题。
南思齐捏着笔,写不下去题,只能在桌子上趴着。
一直到下课放学,胃部的疼痛也没能得到缓解。
“那个……南思齐?”
同桌拍了拍她。
心猛地抽动一下,甚至盖过了疼痛,南思齐发觉自己的手指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变得冰凉。
她这样问,是因为发现了我不舒服吗?
南思齐想到了许多美好的桥段,一段友谊的开端也许就来自一句最普通的问候。
“怎么?”
她抬起头,看向同桌。
同桌怯生生地:“我可以问你道题吗?”
跳到难受的心脏稍微冷静了些,可南思齐依然忍不住遐想,她想也许在问完题之后……
她可以顺便邀请同桌一起回宿舍,给对方一个友好的微笑,说以后有不懂的都可以来问。
在回去的路上可以顺便聊聊天,聊聊这学校该死的时间表,食堂难吃的饭菜,顺势提到饭卡弄丢的事。
对方会惊讶:难道你没吃晚饭吗?她就可以回答:也没什么大不了。
南思齐仔细看着那道题,是一道压轴的数学大题,难怪要同桌纠结到下课。
她拿着笔演算,刷刷列着式子,胃痛的感觉却越来越不容忽视。
南思齐很擅长忍痛,只需要抿着嘴不说话就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