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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十点,“坏莺”
夜店。
爆款电音震耳欲聋,升降台上的帅哥DJ单手捂着耳麦,随着节奏纵情摇摆。
五彩镭射灯扫过,映出舞池里扭动的男男女女。
隔着一条青蓝的玻璃走廊,夜店一分为二。
前面接待有钱没地儿花的冤大头,后场是专供明星和太子爷们消遣。
“——秦sir的妓女来了。”
醉醺醺的公子哥儿扶着玻璃壁吹了个口哨,汪悬光径直向前,不为所动。
晚饭后,她接到金主的电话。
有位在外念书的太子刚回国,狐朋狗友们聚一起要给他接风洗尘,顺便把各自相好牵出来溜一溜。
汪悬光以为“很有正事的”
秦先生不参与这种无聊的社交活动,又想起董秘秘说他“很会做人”
,大概纨绔也是反社会热衷表演的一面。
太子党夜夜笙歌,有事没事聚一聚,除了人有钱就有闲,闲着没事就出来玩以外,聚会也是交换内部消息的场合——中央有什么最新动向、股市的下个风口在哪,有时消息传得比阔太的麻将桌还早。
头顶彩灯不停地闪烁,太子爷们在卡座里左拥右抱,跟姑娘们大声地调笑。
秦销抽着雪茄,身旁坐着一位纤瘦的美人——上身穿着件黑色蕾丝裹胸,足有一米多长的美腿包裹在黑裤里——正把手里骰子摇得哗啦啦响。
汪悬光穿过人群,直奔着秦销而去,头顶镭射灯照着冷淡的侧颜,她眼底的惊惧一闪而过。
——一条成年体形的德牧狗,蹲在秦销脚边。
夜店吵闹的音乐让德牧明显焦躁不安,绿眼眸赤裸裸地露着凶光,猩红的舌头翻在外,露出森白锋利的尖牙。
“坐,宝贝。”
秦销拍了拍沙发。
汪悬光神色镇定,脚下却没动。
她害怕狗。
小时候住的那个地方,到处都是凶狠的野狗。
三五成群地翻垃圾堆,还学会了围猎。
夜里叫得比狼还吓人,有时候会把野猫开膛破肚。
有一年夏天,不知道哪条狗疯了,狂犬病不仅传染了十里八乡的狗,还咬了七八个人。
……那个夏天,简直是地狱。
汪悬光放松身体,不想让秦销看出她的恐惧,还没等她慢慢地脱完外衣,倒是秦销身旁那位美人先不满了。
她掐着细颤颤的嗓子撒起娇来:
“秦先生,人家陪你玩了半天,这位妹妹一来,您就让我走,是不是太薄情了啊?”
秦销非常怜香惜玉,问她: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
“赌一局喽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