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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声大致将房间里的情况扫了一遍,抬头看了眼透出几缕细光的屋顶,道:“漏、漏了。”
姚春娘探头看了一眼,皱了皱眉。
这间屋子自从张青山走后她就没打开过,当时还是她的新房,如今竟已经糟蹋成这样了。
她思索着一算,估摸着应该是之前地动时震漏了房顶。
她此前见齐声上房顶补房,还庆幸自己家安然无恙,哪想竟然已经烂成了这样。
再晚几天发现,或许墙缝都要长出菌菇了。
齐声挽起袖子,直接把屋子里被淋湿了发着霉味的凳子搬到一边,打开了窗户通气,又把里面的家具都检查了一遍。
他走出来,对姚春娘道:“床松、松了,得重、重新钉。
房顶也、也得补。”
他是个木匠,姚春娘自然听他的,她点点头,然后又眼巴巴地看着他。
齐声明白她的意思,回家拿了工具过来。
姚春娘吃完面洗了碗,端着油灯进房去看齐声钉床脚。
房中霉味已经散了,床帘被他拆下放在了一边。
他蹲在地上,拿着锤子往松动的床腿上砸钉子。
屋内黑黢黢的,也不知道他怎么看得见。
姚春娘小心地避开他拿着锤子的右手,把油灯放在了他身边。
她帮不上忙,只能站在一边看,偶尔给他递颗钉子过去。
摇晃的烛光像极了昨晚的灯,姚春娘靠在门上,看着齐声宽阔的背,眼睛盯着他手臂动起来时若隐若现的背肌,轻轻咬了咬唇。
她此刻心中就一个想法:蒋招娣眼光真好。
她像是在没话找话,问道:“齐声,当初你为什么不肯入赘给蒋家啊?”
八百年前的事不知道她怎么现在突然响了起来,齐声沉默片刻,没回头,而是反问了她一句:“你想、想我入、入赘吗?”
他背对着她,声音听着有些低沉,好似别有深意。
但姚春娘想不明白,也没多想,又问:“我不想难道你就不入赘了吗?”
没想齐声竟然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这算什么意思?好像很听她的话似的。
姚春娘心里嘟囔了两句,她道:“现在你倒会说话了,还以为你只会顾着闷头睡觉呢。”
姚春娘这个人,事与事分得清楚得很。
虽然齐声给她煮了面,还正在帮她的忙,可她该记的仇一个都不会忘,显然还对早上的小事儿耿耿于怀。
齐声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,姚春娘以为他要钉子,忙递给了他一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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