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恶侵犯的并不是善,只有蜕化的善才会受到侵犯。
①
防止戴清嘉误入歧路,方奕特地补充说:“这只是我个人看法,我们需要辨别虚伪的成分。
但是,虚伪或许是文艺作品无法分离的一部分。”
回到教室,卢珂沉思道:“你知道传说中妲己祸国殃民,只是为了执行天命,加速本就衰败的商朝灭亡。
可惜世人却不理解,周为了显示封建礼教之正统,还对她大肆抨击。”
戴清嘉一头雾水:“你在说什么呀,学霸小姐?”
“她为什么不想想,说不定你就是这样的人呢。”
戴清嘉哭笑不得,揉捏好友的脸颊:“看着我,还是那句话,你看我像这种好人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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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表达自己的坦荡和对戴清嘉的歉意,男生给她送了一束花,不敢送玫瑰,送的是百合。
戴清嘉在家楼下收到花束,她受赠过的花不计其数,并不放在心上,本可以转手丢弃,见花姿雅致,很适合放在戴宁笙的家里,便抱着上了楼。
戴清嘉一进门便踢掉了脚上的鞋,找不到自己的拖鞋,也不急着找,在客厅和厨房逛了一圈,光脚走向书房。
她敲了敲书房的门:“你们家,有花瓶吗?”
俞景望从书桌前抬眼,发现她捧了一束百合花,第一反应是关闭中央空调,几乎怀疑她是故意,皱起眉说:“你不知道你姐姐花粉过敏吗?”
戴宁笙唯独对百合花粉过敏,他亲眼见过一次,两人一起吃饭,隔壁桌的百合花导致了她全身的红疹。
戴清嘉先是一怔,随即表示:“我不知道。”
俞景望点破说:“就算你不关心她,涉及这些方面,最好还是注意一点。”
“听起来俞医生的意思是,我不关心姐姐很不应该,不知道她过敏的事更加不应该。”
俞景望反问:“她是你的家人,不是吗?”
戴清嘉今天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,裙摆因为室内无风而静止,小腿前后交迭,光裸的左脚点在身后:“你们不是喜欢说,一切要讲缘分吗?比如说,我呢,是重度的颜控,但不代表所有长得帅的男孩子我都喜欢。”
她低下头,轻慢拨弄着百合花,花粉细细地飞扑出来:“就像,我和姐姐是姐妹,不代表我们有很深的感情。
血缘是随机的,如果有缘分,可能我们会很亲近。
没有的话,不合适的话,也不过是普通地被命运安排成为亲人关系的各自两个人。”
俞景望是擅长多线程处理任务的人,同时听和写是件简单的事,何况戴清嘉的话一般不具听的价值。
他却莫名地停顿下来,听她的胡言。
戴清嘉抬起头,璀然一笑:“总之,不要深究,虽然这是你们这些成绩好的人的习惯,但是深究起来会不太开心的。”
俞景望说:“我从不会深究他人的亲密关系。”
戴清嘉点点头:“换一个角度,叁岁一个小代沟,五岁一个大代沟,我和姐姐的深沟实在是难以逾越。”
她轻啧一声,“俞医生,我和你之间同样有两道代沟。”
俞景望指了指她的花,本说让她及时处理,戴清嘉径自转身走了,依然我行我素。
他询问戴宁笙,她说下周才回家,今天有阿姨来清扫,花粉的问题不急于一时。
俞景望忙着手上的工作,一时淡忘了这件事,等他结束,正是黄昏时分,他换了衣服准备去医院,经过客厅,阿姨拦下他:“俞医生,这个花我看还很新鲜呢,这么扔了是不是太可惜啊?”
他的目光顺着阿姨所指,看到了垃圾桶里的百合花。
垃圾桶是透明的,里面只倒置着盛放着一束花,笼罩在夕阳的暗金之下,像是精美的展示标本。
俞景望以前不经意地提起过戴清嘉:“你和她的关系一直是这样吗?”
戴宁笙一愣,颦眉道:“这样,是怎么样呢?”
说完,戴宁笙自知在回避,可能在外人看来,她和戴清嘉的关系尚可。
但是她和俞景望都是有洞察力之人,很清楚她们的关系只是表面上的和谐,并不真正亲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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