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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一声匕首被拔出来,继而响起裂帛声,身上的束缚陡然一轻,闵宵还未看清她动作,兜身的麻袋便被划开剥落。
郁晚又去割了他身上绑得牢牢实实的绳子,只剩手上那一道。
她捏着刀柄,懒散地晃着,刀尖直直指着闵宵的眼睛,锋利如针芒,像是他一不听话便要扎下去。
“老实交代,娶妻没有?”
郁晚愁苦地按着额头,狠话都放出去了,竟忘了问这一茬!
闵宵静了一息,未想到她还问这些。
鼻间嗅着冷厉的铁腥味,似是这刀上还沾着人血。
他颌骨紧绷,僵硬地挤出一句话:“没有。”
“有没有外室?去不去青楼?有无花柳病?”
起初那股屈服于她的屈辱感过后,心里紧绷的弦便彻底散断了一般,他唾弃自己的怯懦,可也确实松懈了些。
“没有,不去,没有。”
郁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轻一挑眉,露出些惊诧又赞赏的神色,闵家可不是什么家风严谨的世家,闵祥安怕死不敢去青楼,可没少将人往家里带,有个歪的上梁,他儿子竟然还能出淤泥而不染。
“你要是撒谎...”
那匕首又在他眼前抖了抖,“我就将你那处片了,先让你没命根子,再让你没命!”
闵宵顶着那咄咄逼人的匕首尖抬眼看向郁晚,这话于他像是什么滔天耻辱般,他眼里明晃晃的怒意掩都不掩。
郁晚倒也没生气,撑着脸看他,他越是生气,她越是勾出个意味深长的笑。
“莫非...你是个雏儿?”
“你!”
郁晚看他恼羞成怒,阴阳婉转地“啊”
一声,笃定道:“说中了!”
闵宵再不做理会。
郁晚没计较,将人从地上拽起来,“先洗漱一番,这一通折腾,不洗可不行!”
一路连拖带拉,过走廊后推开一扇门,迎面拂来一阵沁心温润的山风,吹得人烦郁之气去了大半。
闵宵怔了一瞬,转着眼睛打量。
此间是处浑然天成的浴房,汩汩泉水顺着山沟淌下,在池中积了一潭,再从下游流出,以确保池中是活水、净水。
住民在水池上方搭了个棚顶,遮一遮落叶鸟粪,万一白日沐浴,还能挡日光和急雨。
上游与下游皆陡峭如悬崖,白岩底下生着茂密丛林,边沐浴边赏景甚佳,可对于如他这般被强行掳来的人,当真是一座天然的囹圄,放开手脚也逃无可逃。
郁晚悠悠开口,“如你所见,此处仅供沐浴,你若是想逃命便是自寻死路。
深山里,除了我再无别人,当然,也有些吃人的野兽在,你若想不开,大可试试。
我可是给闵祥安去了信,你若等不及他自己逃命,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!”
临走前,她给闵宵松了手上的绳索,将人一把推往水池中,“给你一炷香的时间,到时我来提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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