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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三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孟露跟着队伍往楼梯上走，其实到了二楼就基本散成了一团，她的思绪更飘了，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走路，突然脚下一绊，要不是和前面的人挤在一起，她可能真会成为踩踏事件的导火索。

&esp;&esp;“我靠。”

她新买的鞋就被踩了一个脚印。

&esp;&esp;孟露啧了一声抬起头，但也不知道该骂谁好，这么多人挤在这儿，但一抬头其实就能锁定到罪魁祸首了，周怡几乎是用纯粹恶意的目光穿过人群直视着她。

&esp;&esp;装都不装？

&esp;&esp;周怡转回了头，留下一个金色蝴蝶的抓夹抓起的背影。

&esp;&esp;孟露本来被班主任刚骂过，又看见忠难戴着她送给因果的choker，正烦得头疼，周怡这不是撞火口上了吗，她几乎是想撞过前面的人要去和她吵一架，但就在她刚推开一个人的瞬间，金色蝴蝶像被一支箭贯穿似的往下直坠，在周怡一声近乎撕裂的“别踩！”

中整个空间的秩序都乱了套。

&esp;&esp;孟露惊愕地捂着嘴被人潮挤过，金色蝴蝶的翅膀被每个人都踩了一脚，混乱之中她好像看见金色的碎块像金粉似的撒了一地，也许是因为感觉畅快淋漓所以畏罪潜逃，所有人几乎都站在那儿围观发生了什么事，只有她，不，好像不是只有她——孟露望着那高挺的背影，不对任何事情感兴趣地走进了空荡荡的教室。

&esp;&esp;她突然跑了起来，闯进了教室里，成为这片静寂之中的第二种呼吸频率。

&esp;&esp;忠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，他的座位是教室正中心。

&esp;&esp;镂空的爱心也处于正中心。

&esp;&esp;孟露扶着前门门框，一下盯上他颈上的爱心，和刚才的想法相撞，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先质问什么才好。

&esp;&esp;他听到了孟露的脚步声和呼吸声，本想从抽屉里拿出书来的手放在了桌上，他抬眸，孟露突然感觉浑身发冷，僵在门框旁，他先出口问：“有事？”

&esp;&esp;孟露深吸一口气，张望了一下四周，把前门给关上，在他不带任何情绪的目光监视下逐渐走近，她停靠在忠难同桌的位置，小心翼翼地从嘴里钻出这个猜疑：“你推了周怡？”

&esp;&esp;他像是早有预料，面色毫无起伏。

&esp;&esp;“你在说什么。”

&esp;&esp;“你那天为什么要让老师收走她的手机？”

&esp;&esp;“我说过很多次了，她打字声音太响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有必要这样当面结仇吗？”

&esp;&esp;忠难扯着嘴角冷笑一声，“我真搞不懂，你不也这么做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我是因为早就知道她一直在匿名板里骂因果才！”

&esp;&esp;“早就知道，但什么都不做吗？”

&esp;&esp;孟露被他一切理所当然的冰冷怔到了，她知道忠难早就看她不爽，但因果不在，他这赤裸裸的蔑视也太明目张胆了吧？

&esp;&esp;“做做什么？我能做什么？”

她蹙着眉发抖，但仍然勇于去直视他那双看不起她的眼睛，“我才刚知道周怡是其中之一，我能做什么啊！”

&esp;&esp;“那你为什么要告诉她？”

&esp;&esp;孟露感觉心脏都被这一句话攥在了他手里，教室最后正中央的指针表走过的声音，像把里面的分针时针秒针都拆出来扎进她的耳朵里，刺穿她的耳膜。

&esp;&esp;“什么啊？”

她的心脏不安地狂跳，“因果到底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他靠在椅背上，从抽屉里拿出了上节课的课本，翻到遗留下来的思考题，似乎都不太想搭理她地说：“你给她发条微信不就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