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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你刚刚明明说……”
年锦语顿了顿,想来当众说是不太妥,于是压低了声,“好,我不说了,你可以放宽心。”
眼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,段秋莹哪里还有刚刚的气势,面上挂不住,直朝年锦语冲过来,要撞开她走。
但手还没推到人家身上,阿符就快一步把年锦语拉开了。
段秋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,朝前跌跌撞撞了好几步才稳住,虽说没有摔在地上,可这也够出洋相的了。
她何曾受过这么大的委屈,被一个话都说不明白的人气着,甩手直接冲出了银楼,丫鬟连忙跟了出去。
年锦语看着她背影,这才扭头问素练:“她与少将军从小就认识?”
“段家与忠勇侯府的往来挺多的,少将军母亲还在世时,段夫人经常前去。”
“那她应该很可惜少将军的遭遇。”
年锦语一脸的理解,“有人关心少将军真好。”
“……”
素练翻了个白眼,自家姑娘的脑回路,就没几个人跟得上的。
扭头看到一旁赞同的阿符,素练推翻了刚刚的话,倒是有一个人能跟上。
主仆三人又愉快的开始挑买东西,二楼的李姑娘张大嘴巴,看了看秦绵,“怎么看感觉像是秋莹受欺负了?”
秦绵呵呵笑着:“人家那叫大智若愚。”
第四章
燕京城中的那些流言蜚语,到了年锦语这儿,总会有不一样的理解,是以身边几个侍奉了多年的小丫鬟都不担心,因为自家姑娘正高高兴兴的准备嫁妆。
而年锦语的嫁妆丰厚程度,已经不能以多少台来计算,关氏虽然不喜欢女婿,但疼女儿,怕她在忠勇侯府受委屈,便又挖空心思的想再多准备些。
廊榭小阁楼外,小溪流水声潺潺,两道修长的白衣身影出现在浮雕小桥上,朝小径那边的草地走去。
年家有多疼这个宝贝疙瘩,单从她一人的住处就看得出来,足足比她两位哥哥要多出一倍不止,小阁楼的主屋外,亭台水榭一样不落,还有极耗费人工的草皮子,十一月里还绿油油的铺在地上,上面架着用上好乔木搭建的秋千。
更别说那每日一换的花草,精修的树木,连东起太阳,什么时辰阳光恰到好处入屋,贴身丫鬟都拿捏的很准,而老夫人与关氏精心挑选的四个丫鬟,更是把宝贝疙瘩的生活照料的井井有条。
在亭子内看绣本的年锦语望见小径里走来的二哥,高兴的起身,随即瞧见他身旁的沈公子后,便乖巧的施了施礼:“二哥哥,子濯哥哥。”
与年鹤轩正好同龄的沈子濯今年正好二十,一同在书院念书,又是一同去的翰林院,所以关系很不错。
他生的清风霁月,也颇受一些姑娘家的喜欢,两年前进了翰林院后便有不少人家上门去说亲。
“子濯与我相熟,我的妹妹便是他的妹妹,今日他来为你添嫁。”
入了亭子坐下,年鹤轩就催着让沈子濯把东西拿出来。
后者失笑着拿出个锦盒,里面放着的是一块样式精美的砚台,雕刻一对惟妙惟肖的鸟雀停在枝头,仿佛下一刻就要叽叽喳喳的飞出来。
而上面的特殊花纹也让年锦语一下就认出了这是块端砚,便有些受宠若惊:“子濯哥哥送我这么贵重的添嫁,素练,把我那松柏笔架拿来。”
年鹤轩乐了:“傻丫头,他这是给你的添嫁,要什么回礼。”
年锦语小脸微红,想了想,“子濯哥哥也快成亲了呢,我再回礼好了。”
沈子濯脸上的笑容微顿,年鹤轩侧身到年锦语耳畔,低声道:“你还不知道呢,他那刚说定的亲事,礼都来不及过,就被搅合了?”
年锦语小心翼翼看了眼沈子濯,和二哥哥咬耳朵,“为什么呀?”
“还不是他那表妹闹得,直接跑去了刘家,等沈家知道,刘家已经把说亲送去的礼给退回来了。”
年锦语小声惊讶,双手捂着嘴巴,大大的眼睛又看了眼沈子濯,一副想八卦但又不好意思的模样。
“你们不如直接问我。”
沈子濯败给了这兄妹俩,他还在呢,这小声有用吗,亭子就这么大!
年锦语软软笑着,给他圆场:“祖母说了,缘分都是天定的,若是没成子濯哥哥也不用伤心,说明不是你的缘分呢。”
沈子濯看着眼前这个软语温和的姑娘,算起来自己应该是看着她长大的,小的时候就是个软萌萌的存在,长大后在年家人的保护下,性子养的更是天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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