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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半的人一开始就知难而退了，余下的人开始漫长的攀登之路。

山路崎岖绵长，石板路年岁久远，很多地方都被风化侵蚀，到处是尖锐的棱角。

尽管绿间戴了护膝，膝盖也磨破了，血水染红了裤腿，外翻的皮肉触目惊心。

饶是如此，他硬是咬着牙，一步步登上了山顶。

从住持手里接过玉佩的时候，他已经疼得麻木了，灌了铅一般。

直到现在，长裤掩盖下，他的膝盖还有几道深深的血痕。

黄濑的礼物是一对冰蓝色的耳钉。

“小黑子，这个给你。”

他给黑子左耳戴上一只，另一只自己戴，凑成一对儿。

末了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，在黑子白圌皙的脸蛋上啵了一口，“我爱你。”

黑子没有说话，一抹淡淡的红晕爬上耳廓，可爱得让人很想咬一口。

而黄濑也的确这么做了，含圌着恋人小巧的耳圌垂，愉快地舔圌了又舔。

死黄濑，逮着什么机会都要发圌情！

周遭的人身后清一色的电闪雷鸣，恨不得将某个拼命散发雄性荷尔蒙的家伙拉出去鞭尸。

赤司拿出礼物的时候，众人都很吃惊。

那是一个精致的玻璃瓶，里头装着五颜六色的千纸鹤，好看是好看，却未免显得幼稚了些，和赤司君临天下的气场完全不搭。

“打开看看。”

黑子旋开瓶口，缓缓倒出里面的纸鹤。

仔细看过去，纸鹤叠得还不一样，有的叠得很好，有几个则叠得有些粗糙，歪歪扭扭的，不太像出自大人之手，倒很像是幼稚园孩子们的手工。

对上黑子疑惑的眼神，赤司微微一笑，纤长的手指随意挑出一只纸鹤，一点点拆开，平摊。

——希望黑子老圌师早日康复?稚圌嫩的笔触，文圌字末尾还用红色的蜡笔画了个可爱的小红心。

黑子似乎明白了什么，看着那满满一瓶的纸鹤，呼吸骤然变快了。

赤司不紧不慢地把摊开的纸又叠回纸鹤的样子，放到黑子的手心。

“你想的没错，每个纸鹤都是一个人。

幼稚园的孩子，你工作的同事，出版社的编辑，火神他们……”

他数着一个个名字，温柔地搂住纤细的恋人，“你看，除了我们几个以外，还有这么多人盼着你好起来。”

冰蓝的眸子水光闪动，来不及感伤，就传来敲门声，护圌士通知化疗时间提前。

还有几分钟就要去诊疗室了，黑子赶紧拉开抽屉，取出他准备的礼物。

那是五个颜色各异的香囊，凑近了闻，有一股淡雅的味道。

赤司似乎想起了什么，“你每天去天台，就是为了这个？”

医院天台有个玻璃房，种着不少花草。

黑子和护圌士长谈过一次，买了几株安神草养在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