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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在管家被带上来那一刻,何福生的背脊就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。
不过眼下的情形,只凭少司命的一面之词还证明不了什么。
但为了保命,他还是得将自己和年听雨绑死,然后打消年听雨对他的疑虑。
再者,他也不信年听雨会为了一个侍臣而抛弃他。
他可是兰安宫的总管太监,也是年听雨最信任的左膀右臂!
何福生一点点镇静下来,铿锵有力的说:“君上,少司命的话不可信!
奴才打进宫起就跟着您了,事事以您为中心,事事为您着想,从不曾有半点异心!
再者,所有人都知道奴才是您的人,向来只听您的话、按照您的吩咐办事,如今少司命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其心可诛!”
年听雨哪里听不出何福生的话中之意,若是“破坏祭礼”
这顶帽子在何福生头顶上扣实了,那他这个做主子的也跑不了。
保不齐就会有人认为,是他暗中指使何福生拔的木榫。
哪怕这件事的逻辑处处充满漏洞,也不会有人去在意,因为那些想要他死的人一心就只想要他死,根本就不会管事情的真假。
年听雨凝视着何福生,藏在袖中的双手一点点攥了起来,再也听不见半点外界传来的声音。
第二次了。
第二次被信任的人背刺了。
年听雨一时间竟有些不想说话,他垂下了眼睫,叫人看不清他眼中翻涌的墨色。
唯有蔺阡忍清晰的看见年听雨的情绪具象化成代表杀意的红雾,而那红雾越来越浓,将年听雨密密麻麻的包裹了起来,叫蔺阡忍一时间都看不见他的身形。
蔺阡忍不知年听雨为何还会动这么的大怒,毕竟他早就知道何福生意图不轨了。
但不论原因是什么,若是叫杀意侵袭了年听雨的理智,今天怕是难以收场了。
而且他的母后还在旁边看着呢!
蔺阡忍伸手穿过那猩红的血雾,借着替年听雨整理大氅的由头,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、在年听雨耳边唤了他为他取的字。
“光霁。”
光霁......
光霁......
光霁......
这两字重重的砸进年听雨的耳廓,音波一圈又一圈的在他的脑海中荡开。
年听雨的理智一点点复苏,他松开了握紧了双手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继续听何福生的辩解。
年听雨不知道何福生在他失神的时候又说了些什么,只听何福生最后道:“君上!
奴才清清白白!
聆天台祭祀阁的两位司命才是真正与李尚书勾结之人!”
事到如今,何福生不仅要把他拖下水,竟然还要将祭祀阁一起拖下水。
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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