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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。”

梁希轻笑：“可是有什么办法？不争气的家伙。”

齐然说：“梁望生气了。”

“嗯，我知道，他是小孩子脾气，过两天又好了。”

“不会好了。”

齐然说：“他不会原谅我了。”

梁希侧头听着，脸上看不出表情。

“我不能爱他，真的。”

齐然泄气的窝进椅子里，头靠在后面向上仰着，说：“我还是没办法忘记叶勤，这辈子可能都忘不了了。”

梁希沉吟了一会儿，问：“齐然，你就打算这么耗下去一辈子？”

齐然垂眼不说话。

“那时候你去吉林之前怎么跟我保证的？还记得么？”

“……记得。”

“了断呢？”

齐然疲惫的摇摇头：“我试过了，可是我做不到。”

“那当初你给我做什么保证？”

梁希笑笑：“既然当初你能那么坚决的说你能做到，就要去尝试，去努力，你不能等着人家带着你走出这个泥潭，要靠你自己。”

“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没头没脑的，我……”

“齐然，你跟叶勤认识多少年了？”

“八年。”

“你今年十八岁，人生还有五六十年的路要走，难道你这剩下的几十年，都要因为这八年的感情毁于一旦吗？”

齐然抬起头看向梁希。

“叶勤跟你八年的感情，对你来说意义有多重大我明白，也理解你现在的不舍得，不甘心。

但是叶勤已经离开你了，已经跟你往后的人生没有关系，难道你要为了他，辜负所有愿意陪你走完这辈子的人吗？”

“梁希哥……”

“叫我梁希吧，每次你一加个哥，我就没办法好好跟你说话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感情的事情，让别人开导只能是治标不治本，就看你自己了。”

梁希揉了揉齐然因为输液而冰凉泛青的手背，冲他一笑。

齐然愣愣的看着，恍惚觉得那就像冬日里的一道阳光，明亮却柔和，直直的照射进心里，一直冷硬黯淡着的某个角落，好像就在这一瞬间，因为这种轻柔无声却无法抗拒的呵护，软化了。

齐然闪着水光的眼睛反射着注射室明晃晃的灯光，专注而动人，梁希像受了蛊惑一般，微微倾身向前，和齐然两唇相触，转瞬离开。

彼此的呼吸还没来得及交融在一起，就消散在空气里，像一阵顽皮的轻风，似曾来过，却让人捉摸不定，明明短的没办法用时间来计算，心却因为那个如梦似幻的碰触真真正正的被震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