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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声呛在唇间,显得又纯又蠢,但即使这样,她们也没打算中止或终止这个吻。
好像,这样的一个吻,她们已经足足等待了十四年。
孤女亥时尽,相安无事的一天眼看就要结束,宫门前却来了个失魂落魄的少女。
守门的兵士刚要打发她走,少女却掏出了一块界凌院的腰牌,说要见皇后。
兵士掌起灯笼上下打量她,眼里满是怀疑,但令牌是真的,他只好通报宫内。
凌绝袖此时正趴在床边看翎绮沂睡梦中的小动作,上下眼皮之间临近斗殴态势,自己也打算上床,听得禀报,本不想搭理,可来人要找的是翎绮沂,她断没有误人正事的道理,于是牢骚满腹地宣了准,心下琢磨要怎样叫醒翎绮沂。
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,少女被宫女引着带进启德殿中,一见殿上攀龙附凤的罗汉椅上执手分坐的二人便急忙跪倒,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什么。
凌绝袖看出此人全无武功,便放心地任翎绮沂去问了。
“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——”
翎绮沂近来有些起床气,言语里免不了端着八面威仪,然而殿阶下颤颤巍巍的身子一听她出声就抖若筛糠,叫她一下也愧疚起来,不由拖柔了语调加上些没有意义的话尾:“吧……小妹妹。”
少女听话地微仰了头,显出张梨花带雨的脸蛋来。
翎绮沂看着眼熟,也知道自己必定是见过她的,否则她手中不会有作为内廷信物的界凌院腰牌,可她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何时何地见的她,更不晓得她是何人。
少女十四五岁的年纪,生得水灵,皮肤白嫩,身材窈窕,气质虽难说上佳,倒也强于一干市井女子,若是近期见过,她应该认得出,既然她认不出,那就应该是十年前见过,女子拿的是界凌院而不是九王府的腰牌,足以断定是她婚后所识……“你是刘微的女儿刘馨儿吧?”
翎绮沂几乎能确定了,只是形式上问一下。
那几年,她纠缠于家事,鲜少有空闲去“行善布施”
,偶尔行一回善,也不会留下界凌院腰牌这种信物,唯一的一次,便是去探访刘梁氏母女时,为防王汐加害,留下了腰牌,让她们在危难时作求援用。
少女刚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,几不可闻地应声是,蚊子嗡嗡般的嗓音弄得凌绝袖像被人挠了脚底板。
“孩子,你就不能大声些说话?朕和皇后又不是老虎,能把你吃了?”
说话间,她犹不知自己已作猛虎下山之势,嘴想不想吃难猜,反正看着很饿。
“馨儿,你起来吧,坐这儿,让皇上听得真切些。”
拍拍自己右侧的坐垫,翎绮沂示意少女上前,但凌绝袖一听这话就不干了,急忙也往自己右侧一指,插嘴道:“坐中间。”
今时不同往日,翎绮沂内力已随着体力渐弱,所剩无几,虽说不会武功的人想用匕首暗器什么的伤她并不容易,可凌绝袖却是一丁点风险也不敢再冒了。
翎绮沂懂得她的坚持,也便微笑颔首随了她,放开两人牵着的手,自己让出些位置来,拉刘微的女儿坐下。
“皇上就是这个臭脾气,你无需害怕。”
瞥了凌绝袖一眼,翎绮沂轻轻拍了拍刘馨儿的肩,继续道:“本宫记得当年你才刚刚学行,如今已然出落成大姑娘了,你娘呢?怎么不见她?”
王汐死后,界凌院不再派人保护刘梁氏母女,只是定时送些钱粮过去,保她孤儿寡母衣食无忧,仅此而已。
消息很久未闻,说不挂念,确实没念想,要说挂念,想起来了,还真有几分放不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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