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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恶心的事情。
“我好高兴,你终于好了。”
“嗯,沂儿……”
沂儿,别高兴。
你可知道,我好了,这天下便遭殃了。
这抉择由不得我来做,老天爷已经替我操完这份心。
落樱樱花时节无疑是最令女子心欢的,樱树冠似是已燃烧到极至所以变成蓝白色彩,蓬勃的火焰随风而动,不间歇洒下许多火星,燃烧了整个树荫更燃烧了树下的人——沉掌逼出胸中那口长长的凉气,凌绝袖收了势。
拍开在漆黑练功服上的粉红花瓣,顺手弹落啸冰刺上渗出的毒液,谁知这一弹不巧地令毒液沾上了樱树的树干,刹时间,那二人合抱的大树便在树干右侧缺去一片楔形。
“还没恢复……吗?这样的话……”
凌绝袖端起石几上的青瓷茶杯若有所思地润了润唇。
樱园入口处传来翎绮沂的声音,能听出是刻意压低了的。
“六少爷又是从四更天练到现在么?”
“是的,六少奶奶。”
“那我能进去看看她吗?”
“这……六少奶奶,您知道规矩的,六少爷练功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樱园和练功房……您看……”
放下茶杯,凌绝袖踏上练功房前的木阶,可有可无地理了理凌乱的领口:“沂儿,进来吧。”
听见是凌绝袖的声音,谢儿满脸为难顿时化开去,赶忙鞠身退步领了翎绮沂进樱园。
“绝袖,我炖了虎骨汤,你快趁热喝掉。”
翎绮沂行着平稳的碎步至练功房前,双手捧着个暗花翡翠碗,素白的罗裙上沾了些草木灰,倾城容颜上竟有丝丝炭黑。
汤碗已经被送到唇边,凌绝袖只好接下来一口喝掉:“又在房里熬了六个时辰啊?吃过午饭没有?”
伸手抹掉翎绮沂额头快要滴下的汗,凌绝袖脱下外袍披在她肩上:“才四月就穿那么少会着风的。”
“相公多虑,妾身成日在燃着炭火的屋里做女红,穿这些已经算多了,更何况妾身夜里也不会踢被子。”
翎绮沂挑眉一笑,伸出食指朝凌绝袖额头点去,顿时羞得凌绝袖狠不能找个地洞躲起来:“我只是嫌热而已……”
“是是是,夫君夜里身无衣物还有若置身炉火中,必定是妾身太过血热才会如此。”
说着,翎绮沂的手又很自然地垂向了凌绝袖的腰带,轻轻一扯,那腰带顺势落到地上。
清风吹过庭院带起青石板上樱火无数,几片败瓣被扫上高阶,晃晃悠悠扑向檀木门槛。
不置可否地,凌绝袖阖起了眼,嘴角勾起隐约的弧度:“沂儿,我在练功。”
她的手始终垂于身侧,既不去阻止翎绮沂的动作,也不做任何支持的表态,但翎绮沂识趣地立刻停下动作,只在她嘴角吻了一下便将刚行进到中途的火热浇灭。
又是这个表情。
那看似在微笑的唇线其实是因面部肌肉抽紧而起,合起的眼皮下藏着忍耐,双手的不动作只不过是给她绮颐郡主个面子以免让气氛结冰罢了。
每当热情来袭的时候,她都是这样,除了厌恶就是忍耐,二人寝于一张床上却有如相隔千山万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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