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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格尔将懒人沙发推过来放到窗边，选了个舒服的角度靠着，枕着钻过来给他取暖的艾斯，静静地看着窗外。

太阳一点点升起来，金色的光芒透过晶莹的冻雪，再折射过窗上的霜花，和高高天窗上，经过彩色玻璃纸染色的光线，交汇洒落在全是浓墨重彩油画的房间地板上。

虽然这场景只有短短的几分钟，窗花就变成了水，大卫像也整体坍塌变成了一堆落雪……安格尔面无表情地一直看着，直到身后莫飞走过来，伸手捏住他的肩膀，低声在他耳边问&ldo;安格尔，你一大早干嘛那么伤感？&rdo;安格尔听到莫飞的话，仰起脸往上，往后，望……莫飞的身形倒着，他尽量忽略天花板上的参照物，看着彩色光照下莫飞颠倒的人影，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莫飞低头轻轻吻他额头，&ldo;怎么了？&rdo;安格尔伸手指了指门口。

莫飞望过去，一愣……只见防盗门外透明玻璃门口的台阶上，坐着一个人，黑色的羽绒服，还有矮小偏瘦的身躯。

&ldo;他是……&rdo;莫飞惊讶地睁大了眼睛。

安格尔搂着艾斯蹭了蹭，&ldo;和我一样，早起来欣赏艺术品的。

&rdo;&ldo;艺术品？&rdo;莫飞无法理解，&ldo;安格尔，他是林思远？谁不是杀人犯，怎么出现在这里，我去叫奥斯！

&rdo;&ldo;不用了，他只是个艺术的追随者而已。

&rdo;安格尔指了指门，&ldo;让他进来。

&rdo;&ldo;安格尔？&rdo;莫飞紧张，想起那些尸体，他若是狂暴起来。

安格尔微微翘起抿着的嘴唇，&ldo;莫飞，你焦虑的时候，样子很特别。

&rdo;莫飞尴尬，想着安格尔应该判断没错。

再说了……他个子那么小，就算真的发起疯来自己应该也可以应付，于是就走了出去，打开画廊的大门。

画廊门打开的一刹那，外头的冷风灌进来，空中的太阳也正好冲破云层，将四外整个照亮。

那少年仰起脸，像是刚刚安格尔一样后仰着来看莫飞，看了好久。

知道莫飞有些不太习惯，这少年相貌普通，不过眼神清澈看起来并不像十恶不赦之人。

&ldo;你是，林思远？&rdo;林思远的眼睛轻轻地眨了一下，露出一个笑容来给莫飞看，&ldo;啊……你真漂亮呀！

&rdo;莫飞开始确信林思远应该是疯人院里跑出来的，说安格尔漂亮还可以理解，说自己么……好像有些不靠谱。

&ldo;呐。

&rdo;少年双手支撑着身体一直仰着脸看莫飞，&ldo;你倒影里面，一半是恶魔，一般是天使哦，那你说，我正过来看，你会变成什么？&rdo;莫飞不太明白他说什么，神神叨叨的。

&ldo;一，二，三！

&rdo;那少年喊到三后，&ldo;嚯&rdo;地一声跳了起来，专注地盯着莫飞看了起来，随后显出一丝兴奋，高兴滴说，&ldo;果然啊！

正过来看就是人！

真正的人啦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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