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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你哥哥有点喝多了，要不要出来接一下他？&rdo;电话那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，低醇而有力。

&ldo;在哪里？我现在就过去！

&rdo;秦然也着急了，她现在和大哥还有妈妈相依为命，一定要好好照顾好他们两个人。

&ldo;xx路23号。

&rdo;那边的男人说，&ldo;你不用着急，我就是看他吐了才打电话的。

&rdo;&ldo;我现在就过去，谢谢你。

&rdo;她挂了电话，将手机揣到兜里，然后拿了家里仅有的两百块钱跑了出去，一直跑到巷子口才打了车，这还是她别当我是傻瓜别当我是傻瓜（3）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，他怎么可能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？和她离婚的那天，他虽然感叹自己终于解脱，可是同时心里也有浓浓的失落感，他以前总觉得，自己可能一辈子就没有翻身之日了，甚至都做好了要守着她伺候一辈子的想法，而如今，她真的离开了，不是离开他，而是离开这个世界。

他宁愿相信秦远是和他开玩笑，想让他愧疚，也不愿意相信她离开的事实……可是又不得不相信。

刚才秦远的神态和表情，还有泛红的眼眶，都在告诉他，她走了，真的走了。

傻子，她以为她走了就能改变什么吗？他的生活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，他不会想念她，更不会觉得后悔。

秦然，这都是你自找的。

他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，可是拳头却越攥越紧。

上飞机之后，他都久久不能平复，看报纸批文件都没有任何心情。

这次他要去上海出差，落地以后就被那边合作商的车接走了，吃饭的时候，那个合作商叫来了很多陪酒姑娘，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。

这天晚上，他喝多了，搂着一个姑娘回了酒店，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，都发生了。

第二天起来，他给那姑娘留了两万块钱，然后离开了酒店，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面对自己。

或许，银货两讫才是对男女关系最好的定义，不谈感情，也不会受伤。

和周寅来到瑞士之后，秦然很不适应这边的生活，她对英语的理解仅限于一些最基本的对话，甚至一个人独立点餐都做不到，周寅劝她不要着急，然后特意给她找来了一个英文老师，秦然开始了漫长的英语学习生涯。

她在瑞士呆了两年，英语已经达到了可以无障碍交流的水平，而且发音也很精准。

周寅说她很聪明，她只是笑笑不说话。

两年的时间，周寅的确教会她很多东西，无论是知识还是做人的道理，她都学会了很多。

她对周寅的感觉，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哥哥秦远一样，敬重又崇拜。

这两年，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成陵川，有时候会从睡梦中惊醒，有时候醒来的时候脸颊边又挂了泪水。

不知不觉，她竟然已经和他分开两年之久。

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些事情，她或许还是那个傻子，离开他之后就活不下去的傻子，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，她可以独立地生活，还可以做好多好多事情。

有时候，周寅会问她，想不想孩子。

每每这个时候，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。

孩子是她在不清醒的状态之下生下来的，她连喂奶都没有喂过，孩子从医院出来以后就被成陵川父母接走了，她只是偶尔能见到，但是，和孩子的相处并不愉快。

她那会儿幼稚，总喜欢和孩子抢东西，他有时候会特别生气地打她，她也会还手……对于孩子的记忆，她只有这些。

所以，问她想不想孩子，她也不清楚。

这天，周寅突然说要带她回中国，秦然犹豫了一下才答应，回去看看秦远和母亲也是好的，两年没有见，她现在的样子，应该不会让他们失望的吧。

回到北京的时候这边已经是深夜，他们两个人直接在机场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，周寅把东西放回自己房间之后，提着一个购物袋走到了她面前。

&ldo;这件裙子很好看，&rdo;周寅把自己前几天从专柜为她买回来的裙子递给她，&ldo;明天你就穿这件吧。

&rdo;&ldo;谢谢你啊。

&rdo;秦然开心地接过来衣服，打开看了一下，然后对他吐了吐舌头，&ldo;好嫩啊，我都三十多了，可以穿吗？&rdo;&ldo;我也没见过三十多岁还会吐舌头的女人。

&rdo;周寅说，&ldo;颜色很衬肤色，你穿了一定会很好看。

&rdo;周寅又和她聊了几句，就回自己房间了。

秦然洗了个澡，拖着疲惫的身躯躺到了床上，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