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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rdo;姜婉哼道。

&ldo;我，我不敢了……&rdo;裴祐忙道。

姜婉这才满意，转过身去看着桌上的纸，有些好奇地拿起。

裴祐有些紧张，吞了吞口水，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翻动那些用废的宣纸，心跳极快。

姜婉忽然抬头看向裴祐，后者心头一紧，怕她说些什么，却又期待着她说些什么，却听姜婉道：&ldo;助之，我得向你道歉。

&rdo;姜婉这话，可不是裴祐设想中她看到他画的她时会有的反应，眉头微微皱起，带着些许疑惑望着她。

却见姜婉看他那傻愣愣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：&ldo;你就没发现，这些生宣有些不妥么？&rdo;裴祐老老实实地回道：&ldo;是有些不妥，有些纸张很容易晕染开。

&rdo;姜婉笑看他：&ldo;那是因为我做了手脚呀。

&rdo;裴祐一脸呆滞。

姜婉又是一笑：&ldo;之前我还气你，你却让我娘帮你带宣纸，我娘不会买纸，这事自然落到我头上，我特意买了两种纸，一种好的，一种坏的，外表上却看不出来，我将这两种纸打乱塞到一块儿去，只收了你好生宣的钱，坏的就当我送你的。

&rdo;裴祐愕然，半晌喃喃道：&ldo;怪不得……这纸竟便宜了……&rdo;姜婉走近他，面上故作难过，问他：&ldo;那你可生我的气？&rdo;裴祐连忙摇头：&ldo;之前是我的不是，婉婉你对我开这无伤大雅的玩笑也是应当的，我哪会气你。

&rdo;&ldo;助之，你真好。

&rdo;姜婉望着他笑。

裴祐的脸蓦地通红，别开视线。

姜婉从那堆废纸里抽出一张，笑吟吟地说：&ldo;这张便送我如何？&rdo;裴祐看回来，便见她手上拿着的，正是之前他画得最好的那张背影图，顿时讷讷道：&ldo;这张画得不好，实在登不得大雅之堂……&rdo;&ldo;可我就喜欢这张。

&rdo;姜婉笑着从怀里摸出个荷包来递过去，&ldo;我也不白拿你的东西，这个就作为交换，如何？&rdo;裴祐愣愣地接过荷包，那是蓝底祥云纹的布料，针脚并不十分细密，却可以看出是细心缝成的，角落里绣了个并不端正的裴字。

姜婉笑道：&ldo;我的女红也不好，换你这不登大雅之堂的画，谁也不吃亏，对不对？&rdo;裴祐双手捧着荷包，还能感觉到属于姜婉的体温，竟似乎有些烫手。

仿佛吃了蜜似的，从嘴里一直甜到了心底，又好似沾了醇香的美酒，最是微醺畅快的时候。

&ldo;这……这画确实画得不好，我重新画过，再送你可好？&rdo;裴祐紧紧抓着那荷包不肯松手，有些羞窘地说道。

这……这可算是定情信物？那他可不能只送她那幅尚未完成的潦草之作。

姜婉伸出手在他面前摊开：&ldo;那你也把荷包还我，等我重新绣一个更好的再给你。

&rdo;裴祐抓着荷包的手一紧，哪里舍得就这么还回去。

姜婉得意一笑，将其他纸放了回去，单单把那张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曼妙背影的宣纸折好藏进了怀中，笑道，&ldo;既然你不肯还我，那我也不还你。

我就喜欢这张，其他的我都不要。

&rdo;那荷包是姜婉之前刚做好的，她特意在角落绣了个裴字，就是打定主意要送他的，因此随身带着，就等着一个好机会送出去。

她本来想绣自己的名字给他的，后来一想万一不小心被人看到露馅了可不好，只得退而求其次，绣了他的姓。

&ldo;我先出去了，你好好歇息。

&rdo;姜婉拿起碗筷，对裴祐笑了笑。

裴祐呆呆地看着她出门，好一会儿才又将视线落在那荷包上，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，翻来覆去地看，越看越喜欢，也不觉得厌倦。

这个下午，姜婉照旧带着几个孩子在裴祐家院子里做女红教认字，很快姜福年一行人便回来了，也捎带回了两副药。

姜婉将药交给裴玉莲，让她先去准备，自己则拉扯着爹娘询问战果。

徐凤姑拿出一大袋子铜钱递给姜婉，面上笑意挡也挡不住：&ldo;小财迷，你自己看！

&rdo;姜婉接过大致一数，竟有将近八百文。

&ldo;娘，都卖出去啦？&rdo;姜婉笑问道。

昨日家里做了多少块糕点，姜婉是知道的，如此一算，她自然能大致猜到他们卖出了多少糕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