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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排得这样周密，城里的局势那么紧张还派这么多人护卫她们。

是在乎她还是在乎孩子？应该是两者都有。

陶婉说：&ldo;君姑娘又何必问我。

&rdo;她沉默了很久，说：&ldo;我跟随门主的时候只有十岁，青罡九岁，那时候门主只有六岁。

我和青罡是最早跟着门主的，那年下大雪，闹兵灾，父母都死了，没吃的，我和弟弟都快饿死了。

门主淘气，偷偷跑出府玩，三夫人追出来找门主，发现已经冻僵快饿死的我们。

三夫人救了我们，还让我们跟着门主当伴读。

三夫人是个好人，美极了，倾国倾城，人又温柔，眼里总带着笑，温温柔柔的说话轻声细气。

她待门主和我们都极好。

&rdo;华君听着陶婉的娓娓絮语心里一阵难受。

她听雅儿说过雅儿的生母是怎么死的。

陶婉的眼角滚出一行泪，她又迅速弹去，说：&ldo;三夫人的娘家失势，被抄了家，王爷对她也就越来越冷淡。

不过世子和三夫人很亲近，有世子护着也没人敢欺负三夫人。

世子的母亲去世得早，三夫人待世子就像待自己的亲儿子。

可过完年没多久，冰雪刚化城就被围了。

从青黄不接一直围到盛夏，整整几个月，城里的粮都吃完了，刚开始是吃战俘，再是吃战死敌兵的尸体，后来是捕食城中百姓。

城中百姓也快吃光的时候，王爷把三夫人杀来蒸了分给众将士吃激励士气以求破城。

&rdo;她说到这里的时候，整个人都在颤，眼泪早已流了满面。

&ldo;门主和我们也差点被杀来蒸吃，是世子保下了我们。

&rdo;陶婉哽咽着说：&ldo;门主亲眼看到三夫人怎么死的，亲眼看到他们怎么吃三夫人的，她呆呆地站在那，一句话也没说，一只看着他们把三夫人吃得只剩下最后点骨头。

后来是世子把门主抱回房，门主不吃不喝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，不哭也不说话。

&rdo;&ldo;她是怎么熬过来的？&rdo;华君的手都在抖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泪水湿了脸。

她至今仍能回想起万俟雅言说起这事时的神情，当时只觉得万俟雅言忍下了这些伤痛，如今再听陶婉说起这些，她觉得万俟雅言这一路走来没那么容易和简单。

&ldo;是世子把门主带到了战场上！

他抱着门主坐在他的战马上冲进敌军里一路冲杀。

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跟门主说了什么，门主从战场回来后，就带着我们跟着世子去了军营。

从那以后，门主整个人都不一样了，她不再贪玩，不再顽皮，也不再学琴棋书画。

她到处去学功夫，在军营里，见到谁的功夫好就和谁学，因为她是王爷的千金，极得世子和王爷的钟爱，所有人都巴结她，郡主想学他们就争先恐后地教。

郡主很聪明，师傅也曾说郡主的天份悟性极高。

&rdo;&ldo;师傅？凤轩门的前门主？&rdo;华君问。

陶婉摇头，说：&ldo;郡主的师傅极多，前门主只是其中之一。

我们的真正师傅是乾坤道人，他的本事远在与凤轩主人、幽冥鬼老之上。

只不过我们遇到他的时候，他已经一百七十多岁，门主是她的关门入室弟子，我们只学了他一些旁杂末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