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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贵妃的册封大典章程早就呈上了御前,皇帝却迟迟没有答复。
没有答复,就是不满意的意思。
礼部的人只能改了又改,可皇帝还是不同意。
没办法,礼部尚书只能登门董家,问一问董学士,谁不知道董学士是贵妃门下,陛下怎么想,贵妃总能知道一二。
董学士知道皇帝留中不发的意思,索性摊开讲,“陛下这是觉得礼部给皇贵妃的册封典礼不够盛大。”
礼部尚书瞠目,“可这就是按着皇贵妃规格来的。”
董学士见他不开窍,恨铁不成钢,“谁让你循旧制了,皇贵妃的仪式自然是怎么僭越怎么来,最好比照着……”
董学士眼睛往上,努了努嘴。
礼部尚书依旧犹豫,“可这样会不会太……”
“陛下的意思就是这样,做不做全看你了。”
礼部尚书一咬牙,将册礼规格和皇后齐平,以至于徐婉宜头上戴着的都是皇后的十二花树。
和当初封贵妃不一样,这一回的徐婉宜更多的是从容,不过是礼服多了重量,首饰更加繁复。
好不容易结束了册礼,徐婉宜只觉得自己腰都快断了。
回了重华宫,阿姰刚好醒来,咿咿呀呀地伸手要抱,徐婉宜刚把礼服脱了,还没来得及拆首饰,就从乳母手里接过阿姰,点了点她的鼻尖,“小魔星,怎么醒了?晚上又不睡了是不是?”
乳母笑道:“母女连心,殿下一听见娘娘回来就闹着要找您呢。”
徐婉宜嗯了一声,挥退乳母。
阿姰见母亲鬓边的流苏摇摇晃晃,被吸引了注意力,伸出短短的手,“啊呜啊呜”
地叫。
徐婉宜取下步摇,在阿姰面前有节奏地晃着,“阿姰喜欢玩这个是不是?”
阿姰的目光随着流苏的摆动而动,徐婉宜看着心里欢喜,把末端的流苏放在阿姰手里,尖锐的簪头自己握着。
阿姰兴致勃勃地玩了一会儿,失去了兴致地别开脸,哭了起来。
徐婉宜知道这是饿了,从容地撩起衣裳,喂给阿姰。
阿姰兀自吃得香甜,小嘴咂吧咂吧,到底是还小,没一会儿就吃饱了,在徐婉宜怀中静静睡去,浓密的睫毛掩着那双浓黑的大眼,两颊的皮肤幼嫩可爱,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,时不时把小手伸进嘴里,像是在品尝世间难得的美味。
徐婉宜一时间看得痴了,忘记把撩上去的衣服放下,隐隐觉得有些疼,这事她也是问过医女的,说是正常,只琢磨着实在不行自己揉一揉就是了。
徐婉宜将阿姰放在一边,见着殿内无人,免不得伸出手去揉一番,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。
皇帝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,欲坠不坠,将滴未滴。
听见皇帝的声音,徐婉宜如梦初醒,轻声道:“陛下来了,阿姰刚刚睡去呢。”
皇帝眼里幽深,让乳母把阿姰抱去安置,徐婉宜看懂他的意思,“章院正说这时候不宜同房。”
皇帝低低笑起来,“你怎么总想着那事?”
徐婉宜不由得气恼,“究竟是谁想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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