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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1 章 赶尸人二十一（第2页）

“那怎么？难道让我们上王村的人去下王村挑水？现在，我们村有水，他们村没水，他们听我们的，我还算心善的，让他们来打水。

你自己想想，要是反过来他们村有水，我们村没有，他们会让我们去打水吗？”

老人并不想承认，但他却又很清楚的意识到，村长说得是有道理的。

现在纵然祭祀的祭品是下王村出的，那还有不少上王村的人对下王村来打水有意见，嫌他们打得多，天气干旱，大家怕井里水不够。

村长继续问他：“你女儿大着肚子，你舍得让她连口水都喝不上吗？”

于是老人便沉默了。

他安慰自己：虽然是乡亲，但他在下王村过得也不怎么样，家里只有一个女儿，媳妇早早就死了，村里看不起他的人比比皆是，平时虽然也被帮过不少忙，但也没少受这些乡亲们的气。

只是……只是献祭几l个人罢了，又对他没什么影响。

总不能为了这些人让女儿受委屈吧？

所以他就这么一直装看不见。

直到那天，下王村抽签抽中了他的小女儿和外孙。

“村长很多疑，他不相信别人，只相信自家人。

那天原本该村长的儿子去守着的，但那天，我大女儿生产。”

“所以村长就让你去守井了？”

蒋会问，“他不知道送来的人是你的小女儿和外孙吗？”

老人摇了摇头。

“她跟她姐姐一点儿都不一样，她长得很丑，她妈也是为了生她才死的，我把她送出去之后，就没去看过她……我，我也不是故意不去看她，但我看见她就会想起她妈。

她的养父母也不愿意跟我有什么来往，所以知道她是抱养的人不多。

我对外都说……那个小女儿，跟她妈一起死了。”

再加上上王村下王村从闹旱灾之后，几l乎就完全断了联系，就算送母女俩来的人知道她们的身份，也不会没事儿去跟上王村的村长说说她们到底是谁。

这件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发生了。

一想到亲生父亲被指派去看守自己女儿，要听着女儿和外孙被挂在井口惨叫，要看着井里的东西吃掉他们的身体和脑浆，蒋会胃部泛起一阵阵不适。

他眉头紧锁：“所以你把她们救下来了？”

哪有父亲能亲眼看着女儿惨死的？

可老人沉默了很久，最终摇了摇头。

“我不敢……你不知道……村长！

村长是个怪物！

！

他会很多术！

他会诅咒人！

你也看到那个册子了，我就是个种地的，斗不过他！”

“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她们死掉吗？”

朱梅也忍不住问。

她是能为女儿牺牲一切的母亲，根本无法理解老人的选择。

“我能怎么办？！

我怎么救？我过去的时候她的脑袋已经被劈开了！

她活不了！

！

！”

老人眼泪纵横，“我要是放了她们娘俩，我闺女还怎么在上王村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