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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年轻的女观众笑盈盈地：“请问你和叶一林导演第三次合作有什么和之前不一样的感受吗？”

&esp;&esp;这不是个难题，但徐泽握着话筒斟酌了许久，才组织出一句：“刻骨铭心。”

&esp;&esp;观众席爆发出了一阵欢腾，影厅的气氛空前热烈，主持人笑着调侃徐泽越来越会应付这种问题了，女观众兴奋地凑到同伴的耳边窃窃私语。

&esp;&esp;徐泽飞速地瞟了一眼叶一林的方向，叶一林仍微笑着望向观众席，没有看他。

他收回目光，沉默地将话筒递给了下一位演员。

&esp;&esp;变故出现在哈尔滨站的路演现场。

&esp;&esp;影片播放环节结束后，主持人神秘地转向叶一林：“叶导，我们给您准备了一个惊喜。”

&esp;&esp;“是什么？”

叶一林配合地笑道。

&esp;&esp;主持人抬起一手伸向入口处：“有请安德烈·弗拉基米罗维奇·奥尔洛夫先生！”

&esp;&esp;观众席一片惊呼，叶一林也怔住了。

&esp;&esp;白发的青年人怀抱着一个正方形的黑色盒子一步步走上了台，站在叶一林的面前，说：“Дaвhoheвnдeлncь（好久不见），林。”

&esp;&esp;“安德烈……”

叶一林难以置信。

&esp;&esp;“是的，听到姓氏大家应该也都猜到了，这位先生正是片尾致敬中那位科学家的亲兄弟，他主动联系了我们，询问能不能托我们送给叶导一份礼物。”

主持人解释说。

&esp;&esp;叶一林的视线缓慢地移到安德烈怀中的黑色盒子上，不由得后退了一步，他像是没听到主持人的话，用俄语问道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&esp;&esp;安德烈同样用俄语回答：“我打不开阿廖沙的手机，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你，我的朋友告诉了我这部电影，我很抱歉擅自做出了这样的决定，林，我担心你不愿意见到我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怎么会不愿意见你呢，我很高兴你来了。”

&esp;&esp;安德烈将怀中的黑盒子递给他：“请你收下，我们整理了阿廖沙的遗物，这是其中关于你的部分，包括他的手机，还有一部分的骨灰。”

&esp;&esp;叶一林伸出的手刚碰到黑盒子，在听到骨灰时，像被烫到似的缩回，慌忙摇头拒绝：“不不，我不该收下这个，这不合适。”

&esp;&esp;安德烈执意将盒子递到了他的面前：“没有什么不合适的，林，我们一直都把你当作家人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阿廖沙也会希望他的一部分可以陪伴着你的。”

&esp;&esp;叶一林张了张口，终究没能再说出拒绝的话，他双手接过了黑盒子，轻声说：“cпa6（谢谢）。”

&esp;&esp;安德烈张开手臂拥抱了他一下：“дa6лaгocлoвntte6rГocпoдьnxpahntte6r!（愿上帝保佑你）”

&esp;&esp;叶一林怀抱着盒子，被动地接受了这个拥抱。

&esp;&esp;在场其他人都听不懂俄语，茫然地看着两人推拉交谈，直到开始拥抱，才明白该鼓掌了。

&esp;&esp;热烈的掌声如同潮水一浪浪袭来，将人淹没。

&esp;&esp;安德烈是抽空前来，送完礼物就匆匆离开了。

助理上台来，想要接过黑盒子，叶一林却没有动，助理疑惑地抬头看他，小声询问。

&esp;&esp;主持人连忙赶来，将话筒递给了叶一林：“突然收到了这样的礼物，心情的确难以平复，那叶导给我们讲两句吧？”

&esp;&esp;叶一林喉头动了动。

&esp;&esp;细微的声音被话筒精准地捕捉，通过环绕音响放大，观众才听出来，他竟是有些哽咽，场中一下静了。

&esp;&esp;无数双眼睛静静地望着他，等待他开口。

&esp;&esp;叶一林猛地闭上了眼，仿佛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悲痛，用力摇了摇头，含混地说了一句“抱歉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