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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旁边人情绪向来很平稳，讲题的时候声音也很平和，距离太近，周开霁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每次说话和写字带起的震颤感，鼻尖还能闻到浅淡的味道。

&esp;&esp;他知道这个味道，应该是洗衣液，他的衣服上也是这个味。

&esp;&esp;有着同样的味道，坐在同一个沙发上，姿态随意又轻松。

&esp;&esp;周开霁缓慢眨了下眼，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动弹了下。

&esp;&esp;……像是真正的家人一样。

&esp;&esp;歧途少年（六）

&esp;&esp;周开霁因为走神而挨了下无情铁拳，头发被薅得一团乱。

&esp;&esp;陈落松收回手，表情不变，又把题讲了一遍，周小鸡这次没有走神，完整听完了，也听懂了。

&esp;&esp;这道题虽然是大题，但知道方法后很简单，从头到尾演算一遍就能得出答案。

&esp;&esp;陈落松在一边低头看着人算，抬手慢慢擦着头发，夸了声聪明。

&esp;&esp;周小开确实聪明，不然也不会脚踩着其他人一路往上爬，成为书里最大的反派。

&esp;&esp;原本的反派听到夸奖，有些腼腆地笑了下。

他不太习惯笑，笑得很浅，但比起最开始的时候的沉郁安静的样子要好了不少。

&esp;&esp;一道大题做完，陈落松挥挥手，让人上楼休息。

&esp;&esp;周末在家待了两天，周一高中生就返校了。

&esp;&esp;返校就有小测，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室内，教室里一片安静，只有笔尖在纸张上摩擦发出的声音和纸张翻动的声音。

&esp;&esp;下课铃声响，小测结束，坐在后面的老师从后往前开始收试卷。

&esp;&esp;李华放下笔就开躺，浑身无力趴在桌上，只当自己死了，发出了尸体的声音：“食堂抢饭都没这难。”

&esp;&esp;周开霁低头调整有些下滑的围巾，应了声。

&esp;&esp;小测成绩第二天出，在试卷下发之前，晚自习的时候，有小道消息说，班上有一个近满分。

&esp;&esp;距离下课还有几分钟，后门已经打开，周开霁放笔，开始收拾书包。

&esp;&esp;同桌趴桌上，悄悄探过头，问：“今天陈哥不是会晚点来接你吗？”

&esp;&esp;他这陈哥喊得无比顺溜，周开霁没有评价。

&esp;&esp;陈秘书在今早给他说过晚上有些事，会比平时晚到。

&esp;&esp;对方晚到，但他想第一时间在校门等着。

&esp;&esp;下课铃响，原本坐在座位上的人瞬间不见人影。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，走廊上靠近后门的人不自觉后退半步，之后再探身看向教室内，环视了一周。

&esp;&esp;站在后门外边的是李越。

他再多看了两眼，没有看到在找的人，于是问：“有谁知道周开霁在哪吗？”

&esp;&esp;趴在最后一排的一个极其类似尸体的人略微抬起头，说：“刚才飞出去的那个就是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？”

&esp;&esp;安静了一瞬间，李越快速道谢，跟着从走廊跑过。

&esp;&esp;原本隐约听到后门的声音的人转过头，只看到了一个空荡门口，有些疑惑问：“一班那李越刚才是不是来过？”

&esp;&esp;后排的尸体虚弱但热心，回答说：“刚飞出去那个就是。”

&esp;&esp;同学：“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