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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部分（第5页）

&ldquo；奴婢、奴婢都说&hellip；&hellip；虞王妃给奴婢那块帕子，确是为了叫奴婢去取个花瓶来。

是奴婢给了常远，叫他说&hellip；&hellip；&rdquo；&ldquo；是嵇妃教你做的？&rdquo；&ldquo；是&hellip；&hellip；啊，不，不是。

&rdquo；惠珍自知失言，张皇失措：&ldquo；不关嵇王妃的事情，是奴婢自己的主意，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&hellip；&hellip；&rdquo；正语无伦次地说着，子晟忽然打断她：&ldquo；算了。

&rdquo；顿了一顿，说：&ldquo；你还回嵇妃那里伺候吧。

&rdquo；&ldquo；奴婢是&hellip；&hellip；啊？&rdquo；惠珍猛然抬头，怔怔地，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？

&ldquo；我说，你还回嵇妃那里去吧。

&rdquo；子晟的声音仿佛非常疲倦：&ldquo；不管是你自己的主意，还是别人教你的主意，我都不想再问。

&rdquo；惠珍得蒙大赦，又连连磕头，口中不断声地谢恩。

子晟也不理会，慢慢地又往下说：&ldquo；你回去嵇妃那里，带两句话给她。

第一句，你告诉她，是我说的，她也是我三书六礼娶进门的，叫她不要多心，安分做她的王妃，我自会优容。

第二句，要她好好地记着，优容总也有限度，有一次两次，未必会有三次四次。

&rdquo；说完，似乎不胜其烦地，长长吁了口气，合上了眼睛：&ldquo；就这两句话。

你去吧。

&rdquo；于是这场风波，在子晟的弹压之下，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。

而此长彼消，白府上下，由这件事都看得更清楚，谁才是白帝心中所重的人？所以，樨香园里，一时逢迎无数。

但这，是青梅毫不在意，因而也留意不到的。

她的心里，依旧感动于子晟的一番诚心回护。

经历了这件事情，青梅自觉与子晟的亲近更深了一步。

然而，从另一方面，她似乎也对子晟的为人另有感悟。

&ldquo；真想不到。

&rdquo；有一天，青梅似乎自语地这么说了句。

跟前的秀荷茫然地看着她，问：&ldquo；王妃想不到什么？&rdquo；青梅说：&ldquo；王爷生起气来是那么一副样子。

&rdquo；说着，仿佛顽童似的笑了笑，说：&ldquo；怪怕人的。

&rdquo；想着又问：&ldquo；那&lsquo；倒脱衣&rsquo；是个什么？惠珍怎么就吓成那个模样？&rdquo；秀荷说：&ldquo；奴婢也没见过。

只是听人说过，说是一个铁桶，里面生满倒钩，将人装进去，贴肉锁紧，再抓着头发往外一拽&hellip；&hellip；&rdquo；&ldquo；快别说了！

&rdquo；青梅捂着耳朵，猛然打断。

等缓过来，不免有几分悒悒：&ldquo；难道，惠珍那时不说，王爷就真要用那样的酷刑了？&rdquo；&ldquo；那不会。

&rdquo；青梅看她说得笃定，倒有些好奇：&ldquo；怎么呢？&rdquo；&ldquo；这些花样都是那些诸侯世家整凡奴想出来的，王爷不喜欢。

&rdquo；秀荷以前在宜苏园子晟跟前伺候，很知道一些事情：&ldquo；有一次品州有个侯爷用这法子处置家奴，叫王爷知道了，好一顿申饬，说是&lsquo；酷刑若此，人不如畜&rsquo；，弄得他好久都抬不起头来。

嵇王妃家是鹿州侯，想必家里有这种东西，惠珍也一定知道，所以王爷就说出来吓唬她，果然一试就灵。

&rdquo；&ldquo；哦&mdash；&mdash；&rdquo；青梅很觉欣慰地，&ldquo；我想王爷仁厚，也不至于如此。

&rdquo；秀荷听了，又一哂。

心想白帝虽不算暴虐，仁厚可也不能说仁厚。

就好像刚过去的事，碍着嵇妃，没有处置惠珍，可是那个常姓侍卫，就没有那么走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