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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羽没回答。

路知遥想到，舒畅在美国，就问陆羽：“去找舒畅？”

陆羽没回答。

路知遥一下子怒了：“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，就是和她在一起？她来h市了？你这两天回h市就是来见她？”

陆羽张张嘴，没说出什么来。

路知遥暴怒，凄烈的喊着：“又是她？我在一个人身上，栽了两次？”

陆羽拉住路知遥暴怒挥舞的手臂，说到：“不是你想的那样，我一开始回h市确实是为了公务，她是后来才给我打电话的。

我……”

陆羽也深呼吸平静了下，继续对路知遥说到：“她生病了，绝症。

看起来很不好。

她希望可以在人生最后的阶段，让我陪陪她。”

路知遥冷笑了一声，问陆羽：“她丈夫呢？”

陆羽回答：“分开很久了。”

路知遥吸了一口气，又说：“她生病了，她可以找医生、找护士，找你干嘛。”

陆羽低声说：“她希望我可以陪着她。”

路知遥质问：“你呢？你想陪着她？”

陆羽看着路知遥的眼睛说：“我今天才仇恨路知遥抱着膝盖，在被子里坐了许久，心中情绪不停在怨恨、愤怒、挫败感和孤独感中来回切换。

一天之内，失去爱人、失去老友，路知遥心中从未有过这种恐慌和无力：什么是真实的？这些年相陪相伴、勉力前行、好不容易蹒跚走到今天的感情，到头来抵不过旧爱的一句：我需要你。

十年的友谊，自小相伴长大、一同走过幼稚、青涩，都抵不过所谓利益。

曾以为他和自己，可以携手从青丝相伴到满头花白；以为他的拥抱会是抵御世间风暴的最坚固的护盾；以为他是自己的铠甲，以为他是薄情世界中最深情的一抹存在。

曾以为他是那个春可赏花、夏共纳凉、秋共登山、冬同扫雪的人；曾以为因为有他，一生变有山可靠、有树可栖。

……曾以为她和自己，会是彼此的伴娘，会是彼此孩子的干妈；会是老了可以拄着拐棍，互相取笑对方又掉了几颗牙齿的，一辈子的朋友。

……这一切，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么？感受着腿部伤口的疼痛，路知遥的脑中突然想到亦舒：“我要很多很多的爱，如果没有爱，那么就要很多很多的钱。”

自然是希望有爱的，但没有爱，就要钱吧。

连夜买票回s市，回到自己一手建立的公司，回到这个完全属于自己的领地，寻找最后一份安全感和归属感。

赶回s市公司，也是深夜。

偌大的写字楼只有零星几盏灯还亮着，公司里早已空无一人。

路知遥怀着心事，穿过公司长廊，向里面自己的办公室走去。

这几个月，路知遥很少回公司。

穿过悠黑的公共办公区，眼看走到自己办公室近前时，发现办公室虚掩着，门里有光亮。

这么晚还有同事在加班嘛？跑自己办公室干嘛去了？路知遥狐疑着打开门，一个女人坐在办公椅上，手快速的翻滚着鼠标，似乎在找什么东西。”

谁在那？“路知遥对着那人问到。

那人听到声音，警惕抬头。

荧光屏照亮了这人的脸——一个路知遥意想不到的人。

“是你？”

路知遥认出眼前这人，是钟笙，大半年没见过的工作对头。

路知遥疑惑问到：“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
那钟笙看见路知遥进门开始，就警惕着、怒视着路知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