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讲着这些，依萍的神情平静，仿佛是在讲别人的故事。

席豫懂得苦难对于亲历者是具有实际意义的苦难，而他，仅仅只需要凝听。

听着故事，依萍以前的生活，席豫可以想象，难怪她现在这样倔强，像刺猬一样，浑身是刺。

不过，“我记得伯母的性格并不像你说得这样软弱。”

“恩，在前一段时间忽然变得。”

依萍咬着嘴唇，“是我的错，我在大上海唱歌，爸爸一定很生气，估计说了不少让妈妈伤心的话，才让她变成这样。”

席豫还是觉得有些奇怪，伯母这样的性格应该是长期形成的，如果要是受了刺激，应该不会这样，不过，席豫仍然安慰依萍，“这样也没什么不好，这样的背景，女子还是应该坚强一些。”

“对。”

依萍说，“就是这个道理，而且，自从那件事情时候，我觉得我和妈都有了成长。

或许现在看来，我应该感谢我爸吧。”

“事情都过去了。”

“是啊。”

依萍有些感慨，然后转了话题，“上海真美，尤其是长江。”

依萍转个身，面向长江，手指在空气中划出波浪线，似乎在画江的轮廓。

席豫上前一步，站在依萍的身边，轻轻皱着眉头，“怎么了？”

“没什么，只是想到要离开，忽然有些感慨罢了。”

席豫一激动握住了依萍的手，“你要离开。”

依萍有些发怔。

“抱歉。”

席豫匆忙放下了依萍的手，两个人的脸上都沾染上了绯红。

席豫平定下自己的心情，也想起了上次傅家华曾经说过的话，“这么早就要离开？”

依萍摇摇头，“也不是，只是想到要走忽然有些感慨。”

席豫脑海里忽然有一个念头，“伯母毕竟年纪大了，而你毕竟还年轻，有没有想过留下来，参加战争，为国家效力。”

“我也想过。

但是我不能把我妈一个人抛开啊。”

席豫忽然笑了，“你不妨再看看，说不定还有别的奇遇。”

依萍有些诧异，但是席豫只是微笑，并不说话。

“对了，你的手是怎么回事？”

席豫看着依萍的手，问。

“恩，是梦萍咬得。”

“那边的一个妹妹。”

“对。”

然后依萍讲述了昨晚上的事情。

“真是乱来。”

席豫皱着眉头，他是巡捕房的探长，自然也听说这虹口一条龙，“虹口那一带正在整改，上面也盯着他们呢。”

“不过，她骂得对，某种程度我和她一样天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