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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应了一声,便继续闭目养神。
不多时,剪子剪断假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。
我叮嘱道:“喂,你小心着点儿哈,别剪掉了我的耳朵。”
身后传来一声轻笑,问:“这么不相信我的手艺?”
我微微一愣,忙回过头去,但见宁非白正手持剪刀,冲着我微笑。
那个笑容啊,就好似清澈的溪水,缓缓地滋润着我的心肝脾肺;就好似冰天雪地里的一朵红梅,惊艳了我的眼睛;就好似午后的阳光,温暖了我的灵魂。
而对宁非白,我觉得自己可以当个湿人了。
呃……错了,是诗人。
这一刻,我好像回到了十三岁那年,被他抱在怀中,感受着他暖暖的体温,安抚着我那险些破碎的灵魂。
宁非白能找到我,我并不觉得奇怪。
他可以从李青榕那里得到我的地址和电话。
我只没有想好,应该和他说些什么。
宁非白用手指轻轻地梳理着我的头发,那动作,既像情侣之间的爱抚,又像是老朋友之间的亲昵。
我转回头,闭上眼睛,扬起唇角,打开自己所有的记忆库,十分仔细地刻录着这一刻的美好时光。
我们没有交谈,都沉浸在这种淡淡的柔情之中。
直到头发剪好,宁非白才揉了揉我的短发,打趣道:“头发这么硬,还真不容易打理。
幸好我的手艺精湛,要不然你只能顶着鸟巢头出去见人了。”
我站起身,对着窗户照了照,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垂到了肩膀上,不得不感叹时间这个鬼东西跑得可真快。
勾唇一笑,转回身,对宁非白调侃道:“你说这话就外行了吧?现在就流行鸟巢头,爆炸头,电线杆子头。”
宁非白扬起剪刀,“那好办,我再给你补上两剪子,一准儿让你成为最超前的地垄头。”
我摇头,“我又不是你家的试验田,可别拿我的脑袋练手。”
宁非白勾唇一笑,说:“我在上高中的时候,曾经辍学了一段时间。
那时候,兜里没钱,就去美发店里当小工。
你要相信我偷学来的手艺。”
宁非白见我没搭话,便问道:“怎么,你不相信?”
我抿了抿唇,说:“我信。”
继而反问道,“后来呢?你为什么离开了那间美发店?”
为什么让我找不到你了?宁非白眼神复杂地扫了我一眼,然后神了个懒腰,淡淡地回道:“后来,我对生活投降了,滚回到老爷子的身边,乖乖地听他的安排,当个游手好闲的太子爷。”
我一把攥住他的手,很用力,很用力。
宁非白疑惑地看向我,问:“怎么了?”
我直视着他的眼睛,厉声质问道:“对生活投降,就可以放纵自己么?对生活投降,就可以放弃理想么?”
宁非白喧笑道:“你激动什么?你又哪里知道我有什么理想?理想那种东西,我早就戒掉了。”
我被堵了一个哑口无言。
心痛,开始蔓延。
曾经,他不是这样的。
宁非白见我有些异样,便收起了那些满不在乎的笑,十分认真地说:“傻丫头,我不知道你想在我的身上看到什么,找到什么,但是,我现在很乐意配合你。”
我喃喃道:“我不需要你以此为报答。”
宁非白暧昧地眨了眨眼睛,说:“报答的方式有很多种,我不介意‘人债肉偿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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