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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今天好像不高兴啊？在公司出什么事情了吗？”

女人盘腿坐在床上，兴致勃勃地等着程浩扬回答。

是的，兴致勃勃的眼神，眼里没有一丝担忧，意识到这一点，程浩扬更是忍不住胸腔那喷涌而出的不耐。

“怎么，有谁规定我每天就得笑脸迎人的吗？”

程浩扬依旧躺在床上，只眼睛带着寒光看向这个美艳动人的女人，他的女朋友。

“好了~”

杨萱娇笑着推了推他的胳膊，“咱们一起吃饭吧，我饿的不行了。”

程浩扬游戏心虚地看了她一眼，缓了口气道：“你去吃吧，我晚上加班，在公司吃过了。”

“那好吧，”

杨萱甩了甩头发，往客厅走去。

程浩扬烦躁地翻了个身，就听见客厅里的杨萱大声地和他打了招呼。

“待会吃完我约了朋友去k歌啊，晚上可能会晚点回来，你”

“回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，我去接你，”

程浩扬说道，和往常别无二致的温柔。

程浩扬直到听到关门声才睁开了眼，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味道，那种混杂着各种气味的劣质香味让他有些难受，明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，却突然感到茫然，想到晚上那一餐，高贵、优雅，从再次遇到顾念也开始，从站在她身边开始，他仿佛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上流人士，而不是夜晚在各种大排档路边摊流连的，外表光鲜却内里穷酸的小白领。

在学校的时候活得像个风云人物似的，他自己也当了真眼高于顶，挑挑拣拣，满心以为毕业之后他在一众毕业生当中也是佼佼者，是站在顶端的高级生物。

现在想想，过去的自己还真是幼稚！

这个社会，物质、虚伪到让他恶心，又让他不得不低头。

杨萱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，在他内心最无助的时候从天而降，横冲直撞地闯进他的生活陪他度过那段最难熬的时光，所以他才会格外纵容她，知道现在他的工作稳定了也依然如曾经那样宠着她，纵着她。

就在今天看到顾念也的那一刻，程浩扬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内心：他动摇了，他开始不满足于现在的生活了，他，想要的更多！

接杨萱回来的时候，已经快十一点了，扶着喝得醉醺醺的杨萱，程浩扬熟练地给她卸妆，洗脸，换衣服，然后给她盖上被子，做完了这一切，程浩扬点了一根烟。

抽完之后，舒了口气，看了看熟睡的杨萱，程浩扬鬼使神差地从床头柜旁摸出了手机，看到今天刚刚添加进联系人列表的那个号码，发了一条短信过去。

等了十分钟后，手机依然安静地躺在那儿。

顾念也此刻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，可是睡得并不安稳，手机振动的声音还是吵醒了她，一看，是程浩扬发来的：

今天能够遇见很高兴。

晚安，好梦。

顾念也想也没想地立即删掉了短信，然后关机，睡觉。

第二天精神满满地去公司上班，却见到神色疲倦的程浩扬。

也是，那么晚还要照顾醉酒的女朋友，再加上那条石沉大海的短信，足够让他翻来覆去得纠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