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冉邱对待这人没有半点儿的耐心,他抬了抬下巴,“你偷偷摸摸的在小树林里干什么呢?”
“我当然是写剧本,顺便看你们好戏。”
匡岭扶了下眼镜,若有其事地道:“你应该感谢我,要不是我把你叫过来,等他俩发现你,那时候你可就真的太丢脸了。”
“我丢不丢脸的我认了,跟你没有关系。”
冉邱看了看他手里的弹弓,刚才就是这个人朝他弹的石头,但是这人手上就一个弹弓和一根笔,没有手机或其他摄像设备,看上去并不像在偷拍。
他慎重地问:“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?”
匡岭挑了挑眉,“你是指温远毓和里头那位,还是指温远毓和你?”
冉邱心里一惊,脸色也变了,他不答反问:“你说你是写剧本的。
可据我所知,酒店就住了一个剧组,还在今天下午杀青了,跟组编剧四十多岁,原著编剧没跟组,你到底是哪位?”
“我哪个也不是,你不用这么紧张。
他都半夜出来幽会了,你还这么护着他。”
匡岭嗤之以鼻地哼了声,“有必要吗?”
冉邱死死盯着这个男人,眼眶突然红了,他非常想从这个男人嘴里问出‘幽会’到底是什么意思,还想问对方究竟知道些什么,但他竟近乡情怯了,明明真相就在他眼前。
冉邱一开口才发现他嗓子哑了,“你有什么证据你就说,没有证据的事,你造谣我也不会信。”
匡岭瞪大了眼睛,被冉邱突然的声音变化和反应吓了一大跳,腿上的笔记本都掉到了草丛里,“……你不至于吧,我猜的,我是看你的表情猜的,我是冉邱斜挎着双肩包,站在柜台前办理登机的时候,终于等到了温远毓的回复。
半个晚上,外加一整个早上,再加上中午,冉邱手机震动了不下二十回,每一回看到消息是来自他那个特别话唠的爹,或者那个特别话唠的哥们儿,以及冲出一条消费短信的姐姐,都让他经历了一遍从紧张到失望,又因为失望而产生自责,由于自责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回复家人朋友的心理全过程。
等真正收到温远毓的消息,冉邱第一反应不是紧张,也不是不满,而是觉得有点累。
遇到温远毓之前,冉邱也谈过一男一女两个朋友,那时候他的恋爱对象都属于“秒回党”
,但温远毓的繁忙程度确实不是以前那些人能比。
别说是秒回,半小时内能回都属于冉邱当天运气好,隔半天回也是及时的,24小时回更是常态,隔个天再回也不是没有。
换做别人这么晾他,冉邱早不干了,但温远毓不一样,只要温远毓不是跟他冷战,他最多也就事后折腾几下,温远毓给他个台阶他就好了。
但这一回,他清楚温远毓隔这么久回复是在“忙”
什么,不仅如此,他还猜到了温远毓会怎么跟他“解释”
。
冉邱没有立刻滑开手机查看消息内容,而是先把挎着的背包放到了柜台上,不疾不徐地摸出身份证交过去,跟柜台后面的办理人员说明白了他没有行李托运,才把手机拿起来指纹解锁。
他承认他有点紧张,解锁的时候大拇指不受控制,指纹解锁一直解锁到第三遍才终于显示解锁成功。
冉邱指尖微颤地点开了对话框。
-我回房间就睡着了,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这个与预料中所差无几的回复,冉邱却足足盯着看了半分多钟,连呼吸都忘了。
直到机票打印出来了,他才觉得呼吸有些不畅,半年前发生的事情更是再度回到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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