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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新年快乐，希望08年是个好年。

&rdo;他挂断电话，又进来了一个电话，他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，有些意外。

&ldo;回来了？&rdo;电话接通后，这是王浩然的第一句话。

&ldo;回来两个月了，&rdo;季成阳简单解释，&ldo;一直有私事，还想着过年后再找你聚聚。

&rdo;&ldo;别啊，别过年后，我现在开车去找你，小年夜应该是回院里吧？&rdo;&ldo;差不多六点到院里，&rdo;他答，&ldo;你直接过来吧，吃晚饭。

&rdo;&ldo;饭就不用了，&rdo;王浩然说，&ldo;等着我吧，我要早到了，就在你家楼下等你。

&rdo;季成阳答应了。

等出院手续办完，他和自己的主治医生又聊了很久，真正坐上家里的车时，天已经黑了。

一路上路灯连着路灯，开到院门口，看到正门一排红色灯笼，才真感觉到了稍许过年的氛围。

士兵敬礼，准许通过。

车开到转弯处，他已经看到王浩然的车，驾驶座上的人也看到了他，解开安全带，走下来。

司机猜到这是他朋友，直接把行李先拿上了楼。

季成阳则在楼与楼之间回旋的冷风里，走过去，还没等说话，迎面就狠狠挨了一拳。

沉默的，冷冽的，下足全力的拳头，让他眼前一黑。

王浩然抓上他黑色外衣的领口：&ldo;两年前就想揍你了，这几年在国外可过得舒心惬意？季成阳？&rdo;他自喉咙涌出血腥的味道，强行压住，几乎是反射性地问王浩然：&ldo;为了西西？&rdo;&ldo;你俩一起的时候她才多大？十六？十七？真想让你亲眼看看，你把她甩了的时候，她是什么样。

&rdo;季成阳的身体僵在那里。

此时的王浩然，话里透着替天行道的意思，却再也没有下一拳挥出来。

他们两个自青少年钢琴比赛相识，二十多年从没翻过脸，刚才那一拳虽然是恨不过他当初真的就对个小姑娘下手，还毫不留恋地将人家弃如敝屣，但也有他自己的私人感情在里边。

起码在两年前，在纪忆还没从王浩然的世界彻底消失时，他是有私心的。

而现在，他的那么些私心也被岁月磨没了，只剩下对好友做人不地道的谴责。

&ldo;还打吗？&rdo;季成阳忽然出声。

竟然给人一种疲惫和无力的错觉。

王浩然被他的平静唬住了，松开手：&ldo;本来想狠狠揍你一顿……&rdo;&ldo;好，来吧，&rdo;季成阳看着他，&ldo;趁现在没人。

&rdo;王浩然倒是真尴尬了。

说到底，他没立场这么做。

王浩然被季成阳逼得讪讪低语，揉了揉自己的手：&ldo;得了，大过年的，就放过你，也放过的手了。

&rdo;面前的男人已经结婚，早已是沧海桑田，物是人非，他也只能做到这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