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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，车厢的每个角落都被这首歌占满了。

不太熟悉的旋律，又感觉是听过的。

歌者平缓沙哑的嗓音，慢慢绽放出的伤感旋律……车内的气压直线下降。

季成阳的冷暴力，最让人忐忑。

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
暖暖觉得怕，用口型对纪忆求饶：我肚子疼，我要上楼去上厕所。

纪忆快哭了，显然她就是要把烂摊子丢给自己，握住她的手腕：不行啊，不能留我一个人。

暖暖作揖，连连作揖：今天我生日，你就救我一回。

纪忆第一次坚持：求你了，别留我一个人。

她怕极了季成阳会失望，真的怕极了。

她一直想要特别完美，特别好地出现在他面前，可是现在简直是最糟糕的。

暖暖看她真的怕，索性一横心，一副要死就一起死的模样。

&ldo;觉得饿了吗？&rdo;忽然，季成阳闭着眼睛问她们。

&ldo;饿，饿死了，&rdo;暖暖立刻软的像是绵羊，&ldo;小叔你想怎么骂都可以，先让我吃点儿东西吧？要不我们先上楼？&rdo;她完全是缓兵之计。

季成阳淡淡地回应：&ldo;那就先饿着吧。

&rdo;……他不再说话。

一会儿，外边的王浩然都绷不住了，打开车门：&ldo;我说，这都六点了，我开车去新街口那个永和买早点，你带着她们先上去，多大的事啊，别欺负小姑娘了。

&rdo;幸好有这个打圆场的，还有暖暖一个劲儿地撒娇，季成阳终于把她们带回家。

暖暖特聪明，进了房间就说自己困了，钻进季成阳的卧室往床上一躺：&ldo;我不行了，一会儿早饭来了别叫我啊，我困死了，要睡下午。

&rdo;纪忆知道她完全是用睡觉来逃避。

季成阳也没和她说话，走进厨房倒了两杯热水，她跟着走进去，他就把水递给她。

他捏着玻璃杯，示意她握着杯口，免得被烫到。

纪忆明明看到他的示意了，可是脑子里乱乱的，仍旧傻傻地去攥杯子。

立刻就被烫了，猛地收回了手。

&ldo;烫到了？&rdo;季成阳拉住她的手，打开水龙头去冲，冬天的水格外冰，瞬间就镇了痛。

可是她还是特别想哭。

等季成阳低头去仔细看她的手，发现她眼眶红得都不行了，可就是一副屏着眼泪，不让自己哭的样子，憋得耳边的皮肤也都红了。

显得特别委屈。

纪忆生生把眼泪都逼退回去。

她不敢抬头看他，就盯着他的衬衫扣子。

这么冷的天，他穿着衬衫，套了件羽绒服就出去了，连羊绒衫都没穿，一定是因为太生气了……纪忆特别心疼，想到是自己没有拦住暖暖，还被她威逼利诱去玩，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，从来没有这么罪大恶极过。